睁开眼时,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大了数倍。
……又或是说,是罗素变小了。
他此刻的身高还不如饭桌高,大约只有五六岁。或许还要更小。
而他正站在自己搬过来的凳子上,扶着结霜的窗户望向屋外。
漫天的落雪飘散,街上空无一人。
那被雪所覆盖的冬日,已将流淌着的静默冻结成冰。
家中的暖气管道也被一并冻裂,但是大门被用监护系统锁住、无法从里面打开。x33
窗户也用系统锁上,隔音过于好的窗户,将他的呼喊声挡在了里面。
喊也没用。他喊过了。
他没有邻居,这栋楼只住进来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住户。
他们家没有钱购买医疗保障服务,因此也无法通过芯片紧急呼救……更不用说,他其实连那些浮现在眼前的字都还不全认识。
他的爸爸离开家已经六天了,而雪还没有停。
他或许已经死了。
他的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他已经见过死人了……他的妈妈在那之前就已经死掉了。
爸爸说,死掉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爸爸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为何,会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或许他已经哭过了。
电视之中的搞笑艺人仍在开着他听不懂的玩笑、现场观众仍在爆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但那不知为何却让他感到恶心。
这个家就像是囚笼一般。亦或它就是牢笼。
爸爸离开家的时候准备的饭菜早就已经吃完了。
他储备的零食挨过了第三天与第四天,最后一包饼干在前天晚上饿得不行的时候已经吃掉了。
他上午把冰箱里拿出来的生菜伴着蜂蜜吃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拉了肚子。现在更饿了。
而雪还没有停。
我该做什么呢?
我该求救吗?
我该向谁求救呢?
他仍是一言不发。
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喊的力气。
踩在冰凉的、让脚踝冻的生痛的地板上,他有些茫然的在家中搜索着。
冰箱的最高层还有一些面包,已经冻的生硬。毕竟已经放了一個多礼拜。
可是太高的东西他根本够不到,所以他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去想着把它拿下来。
虽然家里还有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