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吸了口过道里还算新鲜点的空气,听到厕所传来冲水声,她又走了回来。
鹿玉梅‘自强不息’地上了个厕所,弄得自己一身汗,因为厕所是蹲厕,她蹲下去还容易点,可想站起来,确实得费上不少的功夫,谁让她没事找事**呢,弄得好好的自己浑身无力。
鹿玉梅通红的脸上大颗汗珠往下滚落,鹿溪抽了几张抽纸塞给她,“擦下汗吧。”
鹿玉梅却抓着纸巾直接砸在了鹿溪脸上,“我不用你这么假惺惺的。”
几张纸巾而已,砸到脸上也不痛不痒,鹿溪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你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鹿玉梅吃力地缓缓坐进病床,她明显已经撑不住了,后背都挺不直,可她的嘴却硬得不得了,“鹿溪,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走,反正我的死活你也不会在乎。”
听听,这说得是什么话,一刻不道德绑架鹿溪,一刻不给鹿溪的心上捅刀子,鹿玉梅就不痛快。
不过鹿溪早就免疫了,她甚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一种油腔滑调的口吻说:“怎么就不在乎了呢,如果不在乎,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看到今早的太阳吗?”
“鹿溪,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鹿玉梅声音嘶哑,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鹿溪并不同情,只觉得她活该。
“是吗?那彼此彼此,你也让我非常失望。”
从前,鹿溪根本就不会反对鹿玉梅的任何意见,因为她害怕鹿玉梅寻死,也很少向鹿玉梅顶嘴。
可如今,她真的无所谓了,她不想再顺着鹿玉梅了,反正她希冀的大概梦里才有的美好母女情,永远都不会有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鹿玉梅挣扎着躺进了床里,这费了她不少力气,她躺下连调整姿势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虚弱地驱赶着鹿溪,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她作为母亲那少得可怜的自尊心。
鹿溪看她进气少出气多,不由蹙眉,出去找护士进来检查了一下,护士说没什么大问题,让鹿玉梅别乱动,先养精神点了再下地。
商礼进来的时候,鹿溪正拿着把从护士那里讨来的广告扇子给自己扇风,而鹿玉梅闭着眼睛,看样子还睡着。
“还没醒?”商礼瞥一眼鹿玉梅,他手里提着早餐,小声和鹿溪说话。
“醒两回了,精神着呢,喊着让我滚呢!”鹿溪冷哼着站了起来,看向商礼,这人换了身衣服,一身清爽,“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来了,才7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