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能讲道理,就不是偏心了(2 / 3)

命许诺出去的兄长,眼底一片赤红,“你是我大煜王朝的执事者,是千千万万百姓敬若神明的君主,多少人指着你为他们开太平清海晏,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说出这种话?”

“无关紧要的女人,”低低呢喃了一遍这几个字,帝王循声上前,在快要靠近蒲团垫上跪着的人时停下,屈膝与端跪之人齐平,“阿宁,在你心里,江江一直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么?”

闻及这一句,阿宁别开脸,半晌没吭声,好一程子后才咬紧牙关,似从齿缝里挤出来般,一个字一个字发着狠的说,“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可在我心里,她不是杀人凶手,更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阿宁,江江她是……吾妻。”帝王那张一贯喜怒不显的脸上此刻分明也没有任何情绪展露,语气亦平的没起丝毫波澜,但就是忽然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笃定感。

阿宁垂下眼睑,望向蒲团垫上铺陈开来的裙裾,鼻尖一酸,“她杀了我阿娘,如何不是杀人凶手,皇兄偏心偏的竟连一点道理也不讲了?”

“你既都说我偏心了,还讲什么道理?能讲道理,就不是偏心了。”

兄长微微沙哑的声儿里夹杂着几分自我嘲讽似的戏虐,阿宁听着听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倏忽涌上心头,她强忍住悬而未泻的哭腔,替已经不在人世的阿娘打抱不平。

“我母后亦是你名义上的母后,她不过是没像江氏一样喂你喝过奶,没替你做过新衣,没迎过你下学,没在你身处黑暗的时候拉你一把,甚至……甚至在你走进权力中心之前压根就没注意过你……”

原是为指摘兄长身为人子不孝不悌,可话说到一半,阿宁竟率先心虚起来,她耷拉着脑袋,任凭眼泪一滴一滴流下,重重砸在蒲团垫上铺陈开来的裙面花簇里。

哽咽之音再也隐忍不住,阿宁低低啜泣起来,她一壁哭一壁把话头往回拉,“皇兄,纵是我母后再不如乳母江氏,对你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你终是要认她这个阿娘并称她一声母后,臣妹求你,就算是看在这份微薄的母子情份上,也请你把偏了的心正上一正,臣妹不求你能替枉死的她做主,臣妹只求你能……置身事外。”

又是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轻轻响在穿堂风肆掠的佛堂,发出这一息的,仍是她的皇兄。

短暂的沉默后,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在距离她耳鬓半拳之外的地方试探摸索,很奇怪,两个人分明近在咫尺,可那只手在半空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