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的人正上方。
两个人仅仅隔着双拳的距离,禅悦香的味儿自双拳之外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嗅着那股子清清淡淡的佛香,凝望着那张棱角分明、似被精雕细琢过的好看面庞,江江莫名生出些许紧张来。x33
说来也怪,从前两个人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就像是上辈子已经做了一世夫妻般自然而然,擎襁褓时期便在一起的他们,在男女大防一事上向来不曾分过清晰的界线,早于巫山云雨之前,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就已熟悉的像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紧张这种情绪,除却违逆威胁的境况,很少会单因身体与身体的靠近而滋生。
江江在心里忍不住的、暗暗的想,他们真的分开的太久了,约莫是恍惚了彼此的气息,所以才会在对方带着点亲昵意味靠近的当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醉人的禅悦香顺进鼻腔,江江听见他用一种生死劫后余悸未消的惶惶不安语气轻轻说——
“大年初一,更岁交子,咱们约好了一起去磬书楼吃娇耳,你却突遭不测,江江,我很不喜欢不受掌控的被动局面,与其往后日日夜夜担心阿宁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不如主动置之死地而后生,解怨释结,更莫相憎,虽是一别两宽的结果,却也没了性命之忧,一时险境换长久安宁,江江,我觉……值得。”
低低沉沉、似有迷人心催人智的沙哑嗓音不疾不徐响在耳边,江江没来由的记起胎怀六月那个雨夜,她于河西洮氏府邸霜月居里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身穿苏绣月华衫的贵公子在她面前垂下脑袋,苦笑着说:“不记挂,不能够的,除非我死了,两眼一闭,这辈子的因果都了了。”
彼时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和此刻就响在耳边的声音如出一辙。
梦境与现实在眼前来回更替,不争气的水雾复从眸底氤氲开那一刻,江江将手从掖的严严实实的衾被下抽出,摊开,拘着满眶湿意轻唤,“阿九……”
“我在!”
“趴下来”
“嗯?”
“我想抱抱你。”
此番,洸央趁夜掳人,主要目标在于江江,阿元除却受了些惊吓以外,身上并无伤处。
不过,比起皮肉之苦,对于阿元来说,相依为命的伴找回了从前的记忆,往后泱泱不再是泱泱,而是江江,此一事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远超挫骨剜肉之痛。x33
坐在廊檐下,倚着双轮椅靠背看向盲眼郎君指派来侍奉照料那个现如今叫做江江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