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乌飞兔走,窗间过马(2 / 5)

气。

在院门外等了好久好久,久到阿元忍不住就要将脑袋探进门缝里去瞧时,耳边徒然响起一道方头皮靴与地面重重相触发出的沉闷脚步声,紧接着,复响起一道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似是怕极了却又不得不壮起胆子开口宽慰主子的男声。

那声儿的主人说:“鹿生那碎崽子不知好歹,拂了厂公的好意,厂公幕天席地海纳百川,有明月入怀之胸襟,那不知好歹的碎崽子还能喘气儿,全因厂公休休有容,奴才在这儿替那碎崽子多谢厂公不杀之恩,日后且躬操蔽帚,奴才任凭厂公呼牛作马,就算厂公要奴才去狗嘴里争食吃,奴才也绝无二话……”

“小四儿……”

懒懒散散清清冷冷的一道呼唤自院门缝隙处溜出,熟悉的嗓音夹杂着几许风声灌入耳蜗,江江本就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瞬间慌的不成样。

所有感官全都被这道懒散清冷的嗓音吊起,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浑身神经绷至将断未断之际,站在院门外的她听见院门内的他很是不悦的呵斥那个叫做小四儿的番子“闭嘴”。x33

院内的人抬脚就要踏上门后的**青石板台阶,院外的人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推着伙伴身下双轮椅就往院墙一侧的参天大树后躲去。

蟒衣蟒袍的风华儿郎握住陈旧掉漆的铜环拉开院门,清风顺着洞开的缝隙扑面而来,他锐利如鹰隼似的眸光忽而就软了下来,与此同时,那双漆黑色的瞳仁毫无征兆的氲开一片潮湿雾气。

“小四儿。”站在洞开的门缝之间再一次唤侍者,他声音里已没了先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的快要将人淹溺的悲怆。

弯腰立在第二级青石板台阶上的番子听见自己的名字,慌忙跨上第**青石板台阶,凑近了复将上身下压,敛襟颔首恭恭敬敬应,“奴才在!”

“你……”

只吐出一个字,便又噤了声,血冷似冰心硬若铁的东缉事厂厂公,在清风扑面的这一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脆弱又怯懦。

短暂的停顿后,他松开握在木门铜环上的手,视线眺向前方空无一物的某处,“小四儿,你有没有闻到……白芍花的香味?”

听见这句话,番子小四儿伸长脑袋四下嗅了嗅,什么也没嗅出来,于是缩回脖颈老老实实道,“厂公,奴才什么也没闻到。”x33

“什么也没闻到……”低低重复了一遍侍者的答案,蟒袍儿郎抬脚迈出院门,边往东缉事厂后门走便黯然喃喃,“许是……咱家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