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不以为然,舒展的眉眼间噙着淡淡的潋滟波光,“刚才谁说让我别自作多情的,怎么这会儿好像有人忍不住要哭了。”
念荔枝压下鼻腔里的酸意凉他一眼,重重地抿了下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哭了。”
怪不得是跟她有关。
虽然不是她想的那般,可这样的原因,同样令念荔枝不好受,却又总归比她想的那样要好些。
“嗯,没哭。”他笑着道,听起来更像是揶揄。
按理说念荔枝为他感到难过他本该开心,可墨煜偏偏见不得她这副怜惜心疼自己的样子,更见不得她要落泪的样子。
屋外是喧哗热闹,屋子里的气氛却开始静谧得开始可怕。
良久后,念荔枝才压着呼吸又启开红唇,“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受伤的话,我肯定会去见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瞥了女人一眼,唇角肆笑一勾:“就是知道才没告诉你。”x33
不止没告诉她,他谁也没告诉。
他确实可以告诉她,甚至可以在那时候趁着她心软提出复合,可那样的行径在墨煜看来更像是小人行径,重归于好这种事,该是推心置腹、坦诚公布,那时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这个回答念荔枝不知如何作答。
她虽然恼怒,却又似乎心有灵犀地了然他隐瞒的动机。
纤长的睫眸缓缓垂下,念荔枝目光隔着衣物落在他那处伤疤的位置,又问道,“他伤你的刀子,有多长?”
墨煜攫着她黯然的面容,深眸微沉,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随便划了一刀而已,早就好了。”
早就好了。他倒是一笔就随意带过了。
那刀隔着裤子扎进肉里划开皮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刀子的锋利程度有多可怕,念荔枝瞌上眼皮的瞬间,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副画面。
墨煜放倒那男人后,裤腿上皮肉绽开,半条裤腿都被血浸湿。
她睫毛猛地一颤,挑开眼皮的瞬间惊觉胸口窒得慌,视线落到床头柜上放了许久的醒酒汤上,启开抿得有几分发白的唇瓣,“你先去洗漱吧,洗了出来把醒酒汤喝了,都冷掉了。”x33
“好。”他温声一应,欲言又止。
但愿她不会背着他偷偷哭。
男人起身离开后,念荔枝仰头望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许是暖色的灯光太过刺眼,眼睛有些酸涩。
窗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