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子叹出一口气,道:“再给小黑几个月功夫,年底前的童生试要是能考上,咱砸锅卖铁也要供出个秀才来,考上了秀才,将来就算没法再往前,至少也能跟晴儿那说说好话让他去村后学堂里教书。”
杨华梅迷茫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神采。
“学堂教书?这差事轻松又体面,晴儿开学堂本就是善举,那几位先生的待遇都很不错啊,当初永仙在学堂教书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可惜永仙心气太高。要是咱小黑能去教书,我的半块心病就好了,剩下的就是大白了。”
杨华梅期盼着,眼前仿佛再次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王栓子点点头,“这是咱能够为小黑谋划到的最好的一条路了,只不过,想要走上这条路,前提是他得考上秀才,不然咱压根就没法开那个口。”
考上秀才?
杨华梅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下去,咬着唇,期盼之余,脸色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忧和凝重。
“希望他能争口气!”
“栓子啊,那大白呢?大白可咋整?这孩子一直躲在包子铺都快要成野孩子了。”
杨华梅感觉自己真是有着操不完的心啊,照这么下去,八成是活不到老娘这个年纪。
提到大白,王栓子苍白的脸上多添了几分疲惫。
“等我病好了,咱喊上堂哥堂弟一块儿去趟镇上的张记包子铺找他好好谈谈!”
“看他是个什么态度,若真不想要咱这个家,那咱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做个公证,从此就当少生了一个儿子!”
这坚决的语气,冷沉的眼神,让杨华梅心惊肉跳。
她了解自己的男人,看似病弱,待人接物都好脾气,但若真的触犯到他的底线让他做出决定,那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大白,你可千万别死犟到底啊!
中秋节的夜里,当老王家哭哭啼啼,为了两个儿子的将来愁云惨雾的当口,村口骆家的后院里,一家人搬了桌子椅子在假山前面赏月,吃月饼,拉家常。
骆宝宝趴在拓跋娴的腿上,眯着眼睛,听拓跋娴跟她说嫦娥奔月的故事。
几乎每年中秋节的夜里,骆宝宝都要温习一遍,百听不厌。
在这个时代不存在空气污染,夜晚的天空清澈明亮,月亮上的那棵桂花树若隐若现。
骆宝宝听着那久远的故事,缓缓闭上眼睛,夜风习习,桂花飘香。
辰儿则在跟杨若晴这请教一些‘专业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