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问明白了事情,便打发了管事,又见丫鬟来禀告,说大阿哥吃了奶睡下了,估摸着儿子能睡上一两个时辰,立时换了衣裳出门,直奔家中来。
家中哥哥们都在朝中忙碌,父亲因上了年纪,且自己如今贵为皇子福晋,为了女儿女婿着想,渐渐退下了朝中事务,大白天的也能在家见面,毓溪小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父女俩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夫人觉罗氏十分担心,直到见着他们说说笑笑地出来,才稍稍安心些。
“送闺女出门吧,她不能往娘家跑,外头该说闲话。你派人到医馆走一遭,就说我扭伤了腰抓几副膏药,如此传出去,也好给她突然跑回家一个说辞。”
“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见阿玛额娘如此为自己考虑,毓溪心疼又无奈,今日跑回家是唐突了些,但与父亲商谈过,她也好有底气去劝胤禛。
觉罗氏送女儿出门,担心地问到底怎么了,毓溪一时解释不清楚,只能对额娘说:“是好事,对胤禛好,对我也好。”
如此这般来去匆匆,到家换了衣裳,弘晖才刚醒了,母子俩玩闹半天,又带着念佟认字背诗,忙忙碌碌的,一天光阴就过去了。
且说今日顾先生不到府里授课,可胤禛记错了,在书房呆了半天才想起这事,正犹豫是回毓溪身边去用膳,还是在书房不走,妻子就带着丫鬟捧了食盒,贴心地来了。
“儿子和闺女呢?”
“青莲带去西苑了,玩一会儿他们夜里睡得更好。”
胤禛担心地问:“怎么把弘晖也抱去了?”
毓溪说:“弘昐的病又不传人,这几日精神好了,还能坐,小哥俩在一起可高兴了,就是……”
“怎么?”
“弘昐太孱弱,在哥哥身边像是小了好几岁,看着招人心疼。”
胤禛满心感激地摸了摸毓溪的手:“咱们尽心养,不,是该多谢你和李氏如此尽心地养着他。”
毓溪笑了,但今晚不是感慨这些事的时候,等丫鬟摆下饭菜,就屏退了她们,开门见山地说起京城炭价,问胤禛前些日子是不是提过,太子像是私下在查什么要紧事。
胤禛道:“你也察觉了吗,太子前阵子查的,就是今年炭价为何猛涨,吓得那几家皇商连夜调价,原本我并未打听到太子究竟查的什么,可炭价一夜之间跌回旧年,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来,问:“岳父是不是扭伤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