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垂首请罪:“招惹您提起这些话,是妹妹的不是。”
太子妃道:“别这么生分,虽不该冲你倒苦水,可能有个人听我说,且能明白我说的什么,于我而言,比打一场雪仗更重要、更珍贵。”
毓溪立时抬起头来,想到方才在储秀宫额娘对她说的话,诚心应道:“能做的虽有限,但二嫂嫂若想找人说说话,我随时恭候。”
她们继续往园子深处走,太子妃说道:“可不敢随时打扰你,你也有你的难处,便说这会子你我来赏雪,就能惹出许多是非,太子这一阵顺风顺水的,那些人可不得给他找些麻烦吗?”
毓溪道:“东宫之威,谁敢冒犯,要说这些日子,胤禛跟着太子学了好些本事,日日都回来与我感慨,满身的干劲。”
太子妃深深看了眼毓溪,说道:“原本我不想提,怕你为难,扫了我们游园赏雪的兴致,既然你大方地说了,可容我说几句?”
“还请嫂嫂指教。”
“不敢说指教,我只是心里明白,这次的事处置罢了,下回再遇上能让太子大展拳脚的机会,不知是几时,若等得太久,很快他又会失落。”
听到这话,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握拳,但怕自己将紧张和谨慎同时表露在脸上,毓溪有意识地让自己松开手掌,身子才能跟着放松下来。
眼前这赏雪闲话的光景,是毓溪真心诚意而来,想让太子妃能有片刻的自在和快活,但为了胤禛的前程,提防算计东宫也是真的,可她绝不能露在脸上。
太子妃并未察觉毓溪的情绪,自顾说着:“若不提起这话,只高高兴兴地逛一逛,我也很满足了,可话赶话的,还是离不开这些事。”
“是妹妹僭越……”
“不要这么生分,你若往后退,我就更不敢说了。”
毓溪便打起精神,正视着太子妃:“请嫂嫂吩咐。”
太子妃眼底隐隐有泪光,说道:“请四阿哥多帮帮太子吧,那么些兄弟里,只有你们两口子我最信得过,太子亦然。”
那年三福晋造谣毓溪拜佛求子,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妃不责备三福晋,却训斥警告她。
就算没有因此恨这个人,明白一切源自身份地位和立场的不同,但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她们站在一起说这样的话。
“你我皆是天家的儿媳,荣华富贵的背后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你我却是能互相体谅的。”
“是……”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