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兵器呢?缘何你们连个轻甲都没了?”
听到这儿,这千夫长头垂的更低了,哀伤地说,“军资、粮草、器械、铠甲、兵器…全…全丢了,关家军那战车那么高,必须得卸去全部的军械,才有可能爬过去啊…逃出那修罗场啊!”
“倒是…倒是多亏曹仁将军准备了粮食与医药,否则,我们这几百人,哪里能熬的过这几天呢?”
曹纯目光含泪,他悲愤的站起来,逼视着这千夫长,质问他。
“多亏?多亏他见死不救,虎豹骑才会败的这么惨!”
“多亏我这个‘至爱兄弟’,四千多虎豹骑的弟兄才埋骨他乡,我与那曹子孝不共戴天!”
说罢…
“嗖”的一声,曹纯拔出了这千夫长腰间仅存的长剑。
他自己的剑早已因为爬山、劈石而变得顿了,反倒是如今手中的这一柄,锋利异常,最适合杀人!
“哼…”
一声冷哼,曹纯抹了把嘴,他再度狂灌一口酒,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这虎豹骑的残帐。
月下,剑锋利无比…
那剑刃上的寒芒,对准的,正是…这襄阳城的官署。
正是他的那“至爱亲朋”、“好大哥”曹仁的住所。
…
…
月亮仿佛被乌云遮蔽,整个襄阳城的街道上没有一丝光亮。
一枚“连弩”摆放在案几上,这是那“张无忌”投诚时,从江陵偷回来的连弩,上面那“黄老邪造”四个字显得格外的惹眼。
这已经是曹仁连续失眠的第二个夜晚。
他坐在案几上,却没有在看公文,也没有望向身旁的“连弩”,眼眸中满是空洞与萧索。
像是陷入了某种冥思。
而他的头顶,一块儿曹操亲赐的牌匾,上面那硕大的“天人将军”四个字金光熠熠。
这还是南郡之战时,他的部将牛金带三百人,被周瑜的数千先锋军围困。
曹仁带着几十骑冲进去救人,先是救出牛金,又折返冲进去救出牛金的士兵。
然后,就像是开启了“无双割草”模式一般,愣是凭着那震荡九霄的慷慨勇武之气将周瑜的大军逼退。
从此,曹军中将曹仁称之为“天人”!
而头顶的这块儿“天人将军”的牌匾,也像是在彰显着他曹仁这些年的卓越与辉煌。
只是…
曹仁心头的苦,又要向谁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