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的样子?”
谢真:“难说吧,凤凰这样遗世独立,我虽清楚陵空是什么性情,若是像长明那样单纯,被人欺瞒也不奇怪。”
星仪:“……”
谢真这话,有一半是激他,另一半却也有些真心。他在镜中对陵空惊鸿一瞥,对方叫他觉得,与其说是不会被骗,不如说骗他的都逃不过一劫,所以没谁有这胆子罢了。
更何况,手足友人反目成仇,总是叫人措手不及,也不愿相信。
“他是怎样,你一个几百年后的小辈知道什么。”星仪森然道,“读过几本古籍,就来妄加评说了?”
谢真:“岂止从书中,我还亲眼见过他。”
星仪倏地转头看他。这一刻,他腰间的海山也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震,只是太过细微,谢真全副心神又在与星仪对峙,并未发现端倪。
“不可能。”星仪冷冷道,“你在哪里见过他?”
谢真念头急转,却不直接答话,而是反问道:“同样相隔数百年,你不是也站在这里?若非见过他,我怎会知道你与他相识?”
“这世上凡是逝去魂魄留下的踪迹,皆可探寻,只在于难易。”星仪斩钉截铁道,“唯有他,绝不可能。”
谢真情不自禁问道:“为什么?”
“原来你真的不懂……”
不知为何,星仪的神色莫名有些失望,似乎已经笃定他只是虚张声势:“你不是去过菱湖么?在鬼门中,祈氏血脉难以追溯,你就没有想过缘由?”
谢真越听越惊讶,他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星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当初修筑鬼门,我也出了几分力,可惜那不过是个败笔,只能作些无关紧要的用处罢了。前些时候鬼门再开,时隔多年,我还纳闷是谁记得这个,没想到竟是凤凰后裔,拿着一滴半妖的血来开门……”
“半妖?”谢真喃喃道。
在鬼门中的情景刹那又浮现在他眼前,星仪嘲道:“怎么,莫非他没告诉你,那就是你的血?”
谢真心中猛地一震,刹那间周遭仿佛皆如潮汐退去,过往种种则席卷而来,一时间竟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听得星仪道:“闲话说够了,我们到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了冰湖正中央。
山谷如同一只浑然无暇的玉碗,将一汪清澈的冰面盛在其中。从湖中四顾眺望,山野之间那些散乱的林木,隐约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线。白雪宛如罩在旧物上的绢帛,盖住了它们的色泽纹理,轮廓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