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身影就在他面前,并非幻象,也不是梦境。或许是感到他来得急切,对方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真的是你。”他听到自己轻声道。
“是我。”白衣的剑仙答道,“没别的事就走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长明无言地点头。两人伸手相握,金红与雪亮的光辉破空而起,此时两只崖鹰也从王庭的舟船上现身,携着重又变回辇车的厢庭振翅高飞。
一直到湖上雾气逐渐散去,那安静也始终笼罩四周。忽地,一声裂响打破了死寂,循着这声音看去,只见封云一脸麻木地端坐在船中,面前的桌案碎成了两截。
夜云之间,崖鹰得了主人的吩咐,消隐了身形,一路向着王庭归去。而那飞遁的焰光则是在半路上按下,无声无息地落入了山岭之中。
谢真落下之后,往四周一看,这里是渺无人烟的林间,估计只是随处找了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不过此处有一汪浅浅的湖水,月至中天,将清辉洒至水面,别有一番幽静之趣。
两人在湖边大石上坐下,他把长明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见他无恙,问道:“怎么半途停下了?”
“去王庭还要许久,我等不及要说……”
长明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两人四目相对,才稍一偏头,低声道:“你是如何……变回这样的?”
谢真把他在天魔中按下烙印,又从渊山的暗河中漂出来的事情简要一说,末了道:“若没猜错的话,我这副躯壳,始终保存在渊山之中。原本受损不轻,是天魔之力把它修补起来。”
长明初时还十分惊愕,到后面就陷入了沉思。听完后,他叹道:“既然和天魔扯上关系,那仙门恐怕你是暂时回不得。”
谢真:“正是,我已经说给他们知道了。”
长明:“……”
他又是无奈,又是复杂地一笑:“你还是先随我回王庭,驱除天魔的办法就由我来想。至于仙门那边,总有办法,眼下就先冷一冷吧。”
“也不只是这件事。”谢真道,“非但他们信不过我,我如今也不敢信他们,就怕是另有图谋之人在其中做过什么手脚。”
他复又说起前往凝波渡前的事情,关于海绡一事暂且略过,之后遇到灵弦,抓着他去了一趟渊山,探查了符刻石林后,就把他寄放在渊山之外,等到阵法解了,他自能离去。
他说道:“我在瑶山时,并未听过仙门有改动渊山镇印的事情,能做到此事的,只有毓秀与正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