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里的年轻参将,不知有多少都是亲近府邸的后辈。
他们被护持着,在战场上立功,然后步步升迁,重新建立起袍泽之情。
然后继续相互结亲,互相提携。
这样接连几代人积累下来,他们几家府邸之间,形成了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牢牢的被捆绑在了一起。
这也是张辅死后,英国公府依旧能够控制五军都督府的原因,里面有相当一批人出身勋贵,和英国公府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所以说,张軏尽管迫于无奈,但是却愿意让任礼来暂时掌管中军都督府,而不怕他夺权。
而张輗敢在使团被抓的原因都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去联络那几家亲近的府邸,让他们帮忙搭救张軏。
相比之下,任礼虽然同是勋贵,但是他崛起太晚,和老牌勋戚之间联系太弱,即便是勉强挤进了圈子里,也不被看重就能够理解了。
勋戚之家,传承越久才越值钱。
这番道理,陈懋自然是明白的,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道。
“不错,的确只有咱们这些人,才是真心想要救三爷的。”
虽然说平日里,陈懋和张軏都是相互客气的称呼着,但是实际上,二人是实打实的姻亲关系。
陈懋的嫡二孙女,嫁的就是张軏的庶长孙。
与此同时,陈懋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张輗说英国公府和焦敬之间,是利益联结,因为目的一致才走到一起,那么换而言之,当他们不可信任的时候,说明接下来张軏的筹划,会损伤他们之间的利益。
轻轻的叹了口气,陈懋问道:“二爷,你刚刚说,在野狐岭,三爷分别嘱咐了许彬和萧维祯不同的供词,还说三爷的打算,是和萧维祯一起指证许彬,可是实话?”
张輗面色淡然,没有点头也没有要求,只是开口道。
“话当然是实话,但是老夫当时同样也说了,具体如何做,要看京城的局势而定,但是有一条可以肯定的是,三弟既然要脱罪,就要彻彻底底的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