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违反朝堂潜规则这件事情,还是那句话,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过上五年八年的,谁还记得这么一次朝会。
何况,也未必就真的要那么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太子这边,是感念他的“好”的,如果说过上几年,太子长成,东宫稳固,那么,他复起的希望是非常大的。
这几乎是现在的局面下,李贤能够争取到的,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他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此,李贤对徐有贞说的这番话,倒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
至于十年之后,太子也该加冠大婚了,到时候,如果依然能够平安度过,那么说明一切木已成舟,也正该是李贤回朝大展拳脚的机会。
但是,这番话,对于徐有贞来说,显然听不进去。
他将手里的杯子一搁,怫然不悦,道。
“李兄,你我不同,你纵使离了京师,仍是三品大员,一方封疆大吏,但是我呢?”
“翰林院当中,多得是郁郁不得志的老翰林,终此一生,埋首案牍,如今近侍之臣的路,于我以没了希望,若不能搭上这班顺风车,此后仕途,再无期望。”
说着,徐有贞起身,拱手一拜,道。
“故此,请李兄帮我!纵有万难,也比如今进不得退不得来的痛快。”
李贤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平心而论,他是真的不希望徐有贞搅和进这桩事情里,但是,即便是至交好友,在这种大事上,也难左右他人。
半晌,李贤问道。
“此事,你可曾询问过陈师的意见?”
宣德八年的殿试,李贤,项文曜,徐有贞三人,都是陈循做的读卷官,所以,自然归在陈循门下。
徐有贞没有说话,但是,也不用多说,李贤又岂会不知道陈循这位老师的性格。
抬头望着徐有贞,李贤认真的问道。
“所以,即便陈师和为兄都不赞成,你还是要做?”
这一次,徐有贞依旧沉默,但却点了点头,坚定而没有犹疑。
于是,李贤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神色复杂,片刻之后,他再度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平静无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