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也是幸事。
若阿蛮当真为男儿,便是大郎与二郎的心性加起来,也未必能比她更犀利,更毒辣,更一针见血。
“好,我应你——”
……
目送着杨崇渊离开,李绥也转而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当守在外面的念奴和玉奴看到她时,皆紧张地赶了上来。
这一刻,主仆三人什么也没说,李绥只笑了笑,手中捏着那盖了杨崇渊私印的承诺,眸中的那抹胜意如出鞘的利刃,隐隐泛亮。
与彭城也好,与杨崇渊也罢,皆是逢场作戏,与虎谋皮罢了。
如今的她,在彭城眼中,是一个为阿姐的死而头脑发热,被她鼓动的棋子。
在杨崇渊眼中,她也不过是被他一手搭起的连环计所说服的小女儿家,虽有几分保护族人的小心思,却也不足以成为威胁罢了。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不知道她从始至终知晓一切,不知道她口中的仇人,可不仅仅只有对方。
敌在暗,我在明。
看似危险,却是最为安全。
相比之下,彭城再如何深的城府,也终究是比不过杨崇渊。
所以才会被他算计。
阿姐离世当日,看似是他率先坐不住,实则不过是以孙仲为饵,先有孙仲的秘密笔记,再有逼迫彭城出手杀人,一桩桩一件件,足以祸水东引。
即便他日东窗事发,也可以此将罪业推到元成帝和彭城的身上,片叶不沾身。
自始至终,孙仲都是杨崇渊的人,元成帝自以为一手反间计将孙仲收为己用,实则不过是掉进了杨崇渊设好的陷阱之中。
这一刻,李绥默然抬手看着手中的那一纸承诺。
看着这个决定了杨氏一族将来去向的承诺,心下已是越来越坚定不移。
前世她不曾手软,这一世,便更不会了。
因为她深知,自这一刻起,她的身边,虎狼环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