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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他。
无惨置身于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他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黑暗中无力地呼喊,徒劳地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移动,直到眼前出现一扇门,无惨眼中一亮,沉重的步伐在此刻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气,带着他奋力地朝出现的那扇门奔去。
然而无惨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明媚的阳光,他有些茫然地起身,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的房间之中。
是产屋敷,无惨愣了愣神,恢复冷静。
这一幕出奇的熟悉。
隔着一扇门的无惨能够清楚地听到门外父母压低的争吵声,虽说是争吵,不过是强势的父亲单方面的指责和懦弱的母亲无助的低泣罢了。
“你看看你生下的孩子!身体这么虚弱,要怎么承担得起产屋敷的名声?!”
“当初就在生下他的时候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他,而是将他丢到火堆里烧死——他到底像了谁才会这么脆弱?”
“对、对不起……夫君。”
屋外的阳光无法照进这间装饰空洞华丽的小屋,无惨垂首沉默地凝视着被面上针脚细致的纹路,放在上面的双手将绸缎制成的被面攥出皱巴巴的折痕,咬着牙,却发出一声似嘲带讽的低笑。
“又是这一幕。”无惨缓缓躺下,将身体藏进冰冷的被窝中闭上眼:“……真不想想起来啊。”
就算在自己的梦境,其中出现的场景也并不如无惨本人所愿,无惨再次睁开眼,屋外已经是明媚的夏天,他还是不能自由的外出,拖着病体坐在产屋敷的凉亭之中,注视着几个小孩嬉笑着抱着球打闹地朝这里走来。
他们似乎看到了坐在凉亭中的无惨,即使现在是炎热的盛夏,无惨还是披着厚重的外套,没人可以靠近他,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小孩子的恶意细密无声,谈话的声音无孔不入地向无惨耳朵里钻。
“他就是无惨?”
“那个病秧子?”
“听说他活不久,被他盯上的人会倒霉的。”
“别管他了,我们走。”
无惨冷漠地看着那些孩子远去的背影,黑沉的目光连阳光丢无法照亮。
场景一遍遍转换,怜悯的、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