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鸡蛋。
鸡蛋都是随军携带的母鸡下的,殊为珍贵,连温特斯也没有这个待遇。
而提出[以火攻火]策略的老拉洛则得到一匹棒极了的战马。
杜萨克小伙子们都嫉妒到眼红,但老拉洛却不是很高兴。
温特斯看出拉洛有些强颜欢笑,便去问他缘由。
反复询问之后,老拉洛终于坦露心声:“大人,不是我不识抬举。俺是庄稼汉,要战马有啥用呢?它要吃料、又要照顾,我都养不起它。”
温特斯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一时脑热,确实考虑欠妥。
老拉洛犹犹豫豫地问:“要不然……您给我换一头骡子成不成?”
“给你的战马,换五匹骡子都绰绰有余!”温特斯抚掌大笑:“我本想给你换两匹能拉犁的重挽马。可是我又一想,挽马也要吃料。那就换成两匹骡子,多出来的价值折成杜卡特。”
安格鲁又去到马车队,给拉洛挑了一匹结实、漂亮的铁青色骡子。
安格鲁挑的骡子体魄健壮,口青劲大,毛色光亮顺滑如同绸缎。大腿、臀部摸起来结结实实的。
拉洛的同乡看见这漂亮的大牲口都赞不绝口,老拉洛本人更是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只有一匹,因为车马队的运力也紧张,没有多少备用的挽兽。
剩下的钱,温特斯的折成杜卡特金币,私下交给老拉洛。
他这次想得仔细:一匹骡子尚在“羡慕”的区间,倘若再加上钱,那可就要进入到“嫉妒”的范围了。
“金币都在缝在腰带里。”军帐内只有两人,温特斯把腰带交给拉洛:“除了重量有差异,外观看不出来。”
拉洛连声称谢,小心翼翼地收好腰带。
老拉洛年纪至少是温特斯的两倍,手上满是茧子,是很老成稳重的人。
温特斯本不该多言,可他想起那些将血汗钱挥霍在热沃丹的狼镇人,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别去赌……也别花在女人肚皮上。带回去,带给你家人,哪怕买几身新衣裳也好。”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叮嘱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这幅景象殊为滑稽荒诞。
但是温特斯言辞恳切、发自肺腑,老拉洛也重重地点头:“请放心,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