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景浔在用纯白对比血腥,因为白雀口中衔着的荆棘带着血色沉淀的锈红,那种色调的精准把握一度让人觉得上面是真的血而不是调制的颜料。
角落里贴着母亲神色恬静的男孩,大多数是在讨论他活着还是死了,毕竟稚童的安静与天真,越发能反衬灾难的无情,给人一种冲击感。
景浔知道大多数人的猜测,但他的心怦怦跳,因为他认为林织是特殊的,或许林织真的能感受到他在创作的时候留下的东西。
但那种可能很微小,景浔知道,但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期盼着,期盼着一场共鸣。
在灼烫的目光中,林织伸出了手,他的指尖游移,在景浔的掌心中轻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那是男孩掌心中被荆棘划出的血痕,在油画中很难被看见,只有不断放大局部,才能才他微微合上的掌心中,捕捉到一点端倪。林织在看见时就无比确信,没有理由。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正不正确,但是在他试探地说出后,景浔的反应已经给出了信号。
经历过灾难洗礼的人,会以此提醒自己约束恶,还是释放恶。
林织在景浔的画里看见了挣扎,而在他眼前的景浔,似乎也在艰难的徘徊。
这些天景浔看着他的目光其实并不算善意,只是他自以为正常,而林织配合他罢了。
景浔越对他有感觉,那种目光里的能够被称为病态的意味便越发难以遮掩。
在他的手指滴血的时候,在亲吻他的时候,那种狂热比起正常人的性/欲,更像是要把他咀嚼吞吃,下一刻就要把他肢解。
可景浔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表现的和普通人一样。
连此刻他欢欣的表白,都让人有些悚然。
“好想永远把你留在画里。”
那是不会消失的记忆,无论十年,还是百年。
景浔掌心被林织触碰的地方发痒,那种痒意渗透皮下,钻入了心窍里。
他握紧了林织的手,纵使如此依旧难平躁动,他用面颊贴着林织的手背,低声呢喃。
这是纯粹又直白的心意,是景浔最真实的心声。
如果可以一直画他就好了,要怎么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