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不及了……”楚王搁下粥碗,接过宫女奉上的帕子擦擦嘴。拿起桌上的一个大信封,递给对方道:“刚刚收到的。”
俞通源看到信封上‘六百里加急’以及递送时间的印戳,知道这封信是昨天发出,连夜送到京城的。
他赶紧抽出信纸一看,登时脸色苍白。
廖定国也好奇的凑上去,看完同样变颜变色。
信是几个人写来的,写信的分别是汪大渊、俞通江,还有廖定国的弟弟廖卫国。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在被俘的那四条船上。
他知道俞通源为什么急。因为被俘的那四条船上的水手,还有汪大渊、俞通江那些人,现在海寇老巢服苦役。
就在几天前,那帮海寇人让人将汪大渊和俞通江等人的亲笔信,送到了市舶司衙门。命他们在一个月内支付巨额赎金,否则过一天杀一个人,直到杀完为止……
市舶司的人收到信不敢怠慢,赶紧动用他们的最高权限,把这些信送到了京城。
这让事情一下变得紧迫起来了——要是再造上半年船,然后官兵接船,总得磨合个把月吧?到时候还没出征,所有被俘人员,也都该被杀光了。
巢湖水师多的是亲兄弟、父子兵,这样煎熬上半年多,压力实在太大了。怕是撑不到那时候,军心就崩溃了。
朱桢知道,这时候帮俞通源他们,救回被俘的兄弟,便能彻底获得巢湖水师的忠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只是他们的迫不得已的选择。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这事儿扛在了肩。
“这么说,这些半成品指望不上了?”朱桢沉声问道:“更别说那些材料了。”
“以后当然有大用,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俞通源涩声道。
“合用的就这十条船。”朱桢沉吟道:“两条四千料,八条两千料……是不是少了点?”
“是少很多。”廖定国叹气。
“仅之前那一战,我们就看到了他们有二十四条两千料,还有七八十条大大小小的快船。”俞通源也叹气道:“实力差距太大了,不能拿殿下这点家底去添油。”
“你说实话,想不想用这十条船去救人?不用顾忌本王的想法。”朱桢目光炯炯的盯着南安侯。
“……”南安侯迟疑一下,重重点头道:“想!”
“若弟兄们只是战死了,那没什么好说的,瓦罐难免井边破。”然后他眼圈泛红,哽咽道:“但他们现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