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拉上,也没去管堆在边上的棉被,
他只是想,就都要死了,不是老死,病死,就是摔死,
他就觉得自己就这两天的命了,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就先把自己当做了具尸体。
而果然,到昨天的时候,就轮到他了,他脑子突然疼了起来,
然后眼睛,鼻子,耳朵都往外流血,
血这会儿都干涸了,他也没去擦过,又有什么意义。
“……咚咚。”
“黄叔,黄叔,您能不能……”
这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个急切的声音,大概是想找他帮忙吗?
老人依旧没有动,甚至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清。
然后,他就听到屋外敲门声响了一阵过后没了……但也没有脚步声再响起,
大概是来的那人也想明白了,就在他家门口也没再走了。
老人的目光越来越恍惚,不受控制的咳嗽声也越来越低,
肺突然在高高鼓起,似乎要吸最后一口气。
恍惚间,老人似乎又想起来他发现老伴重病的那个早晨。
“……”
他早就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下,
在这儿生死关头,他好像明白了一些。
他不是昨天才病的……两天前的晚上他爬**再不动的时候他就病了。
他这个精神,和意识得了病……
他艰难地,转着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头颅,
望向开着窗帘的窗外,
两天前的时候,他好像偶尔还能看到窗外的村子路上有人路过,
这些天,人越来越少,直到今天……好像除了刚才喊门那个,就再也没有人。
他脑海中更清楚了些,
整个村子都得了病。
他的目光望向床脚那发霉的面,他想朝着那方向挣扎过去,
只不过……浑身都在颤抖,却再也没有挪动。
他抬起头,望向了自家门的方向,
他嘴张开,可能是想朝着那他家门口的人喊,
让他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