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每一波进攻都拼尽全力,整整四个月,八万顾家军仅剩一万。”
这一点顾玉知道,当时顾家军戍守边关各处,而精锐由她父亲顾钧益带领,守在落日关,抵抗西戎。
战争从秋季开始,西戎人知道大禹朝正值秋收,有大量粮食。
最重要的是,当时圣上登基不过几年,朝纲不稳,西戎人想借机撕下大禹朝一块儿版图。
所以集合了整个西戎的兵马,拼尽全力入侵。
也正是那一次,顾家军扛到朝廷的援军赶来,绍无极大挫西戎,追至草原腹地。
西戎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侵袭叩边,年年朝贡。
落日关一役,换来大禹朝边关安稳,换来圣上高枕无忧,换来绍无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而顾家军,从此销声匿迹,只有勾栏瓦舍,一年到头,唱个两三场。
顾玉道:“为何是四个月,朝廷的兵马不是在西戎入侵时,就已经开拔了吗?”
顾玉震惊地抬头看顾飞柏,他仅剩的一只眼睛像是一口干涸的井。
漆黑,绝望。
但顾玉能感觉到他在哭,只是没有流泪。
顾飞柏道:“没有到落日关,朝廷十万兵马,在拥雪关停滞不前,传令官日日前去请求增援,无一归还。”
落日关距离拥雪关不算近,也不算远。
近到一旦西戎人攻破落日关,拥雪关的朝廷兵马可以顺利拦截。
远到传令官快马加鞭,半个月能走上一个来回。
顾飞柏道:“四个月,从秋收到凛冬,天寒地冻,粮草不通,援兵不至。西戎人源源不断进攻,落日关的顾家军,没有活路。”
顾飞柏哽咽了一下,浑身颤抖起来。
那黑暗的四个月,是噩梦,是地狱,是人间修罗场。
顾飞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吐出几个字:
“人吃马、吃草、吃树皮、吃老鼠蛆虫、吃观音土...”
说完,他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不停摇头,整个身体扭曲起来。
冷大夫赶紧上前,替他施了几针,才勉强平复他的情绪。
他吐出令顾玉同样颤抖的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