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了黑眼圈。

顾玉照着镜子，本想用轻粉遮一下，转念一想，她拉不下脸去哄景君泽，但黑眼圈总能表露一二自己想他想的彻夜难眠。

刚把粉放下，又想到这简单的伎俩，景君泽岂会看不出来，万一景君泽不为所动，她不是又丢了脸。

纠结来纠结去，顾玉还是扑上了粉。

出门后，顾玉照例先去文翰司，把手头的一些要紧事处理了，又去看了看随侍，吩咐了一些事情，最后准备去到刑部，誊抄律法。

顾玉从张蓉那里出来，在宫里慢慢踱步过去的，隐隐期待着能够偶遇景君泽一次，最好再借机搭上话，可景君泽大抵是可以避着她，一直没露脸。

女帝那边知道她入宫，也没有召见她。

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可要说顾玉不忐忑，那是假话。

景君泽那里，顾玉若是真的拉下脸面，费些功夫也能把人哄好。

女帝那边就有些麻烦了，虽然女帝疼她，但顾玉始终跟女帝保持着距离，因为女帝掌握着生杀大权，顾玉在亲近的同时，难免因身份警惕着。

在这一点上，顾玉反倒是对太后的防备更少些。

“她非但无知无觉，还有心思涂脂抹粉。”

景君泽透过窗户看到走出殿门的顾玉，语气不善道。

女帝面色不虞，气不过，说了一句：“狼心狗肺。”

景君泽自己说顾玉可以，却听不得旁人说，自己娘也不行，下意识就给顾玉找补：“顾玉天生丽质，寻常不注意装扮，今天忽然涂脂抹粉，想来是昨夜没睡好遮掩憔悴。”

女帝道：“我待她不好吗？她想做什么事，只要传一句话进来，我便会鼎力支持，竟还会与我这般生分！”

太后倒是看得透彻：“现在的顾玉，不过是当初的君晋罢了。”

女帝愣了愣。

太后道：“你当君晋只是更疼妹妹，所以才支持剌帝上位的吗？”

女帝抿抿唇，眼神忽然复杂起来。

太后道：“他是害怕他跟你的距离越来越远，害怕他堂堂君家嫡长子，南征北战的平南将军，最终只能依附你生活。”

景君泽也不禁握紧拳头，内心纠结起来。

太后对女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