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怒?”
“你等北上,九死一生,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弃子,任庙堂诸公随手摆弄、出卖。今次你是拿了情报回来,否则呢?披肝沥胆、喋血虏境,不过成了一具具无人问津的腐尸。于我,这不过是一桩小事,随手一拨就送你去卖命,如拨一只蛐蛐,被咬断腿、被咬死,被鸡啄了,我看不都会看你辈无名小卒一眼。便是你经历艰难回来了又如何?且看你,被视作潜通蒙古的叛逆,满城通缉……你就不怒吗?”
李瑕看向了贾似道的眼睛。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蒋兴被一刀割了喉、聂平被弩箭贯穿、聂仲由亲手杀了老九和五个重伤者、刘纯在龙湖的小船上倒了下去,还有杨雄、白苍山、洱子……
二十九人把性命丢了,满腔热忱而去、埋骨异乡。
而在贾似道眼里只是一步闲棋,一件小事而已。
两人对视之间,贾似道的眼神仿佛兴奋了起来,他喜欢**蛐蛐。
然而,李瑕只是反问了一句。
“所以呢?”
这一刻,贾似道微微一滞。
他认为,李瑕该怒发冲冠、面红耳赤地指着他呼号指责。
他已经想好了要让人把愤怒的李瑕打倒在地,踩着他的头,让他看清楚何谓形势、何谓强权。
等到李瑕的心志崩溃,他才会将他扶起来,拍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教他如何做事。
可李瑕这一句平静的反问,打乱了贾似道的预想。
“所以呢?答应我的条件,还是免谈?”
贾似道“哈”了一声,回过神来,笑道:“你的情报虽有用,但我未必想要。”
“是吗?”
“我要的是拜相,是扳倒谢方叔、程元凤。你听话才是关键,情报次之。”
“你拿到情报才有更大的功劳。”
“那也看你的态度。”
“那就是不谈了。”
“你以为你走得出去?”
“试试。”
李瑕盯着贾似道,伸手入怀,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