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瞬间,茅乙儿先是心想“县尉料事如神”,很快却又感到了心慌。
这不像在方岩沟的一战,当时是埋伏蒙军,且有县尉与班头们带领;今夜却是被蒙军偷袭。
但来不及多想了,对面的蒙卒已大吼一声。
“杀!”
箭矢激射。
有人拔刀而冲……
~~
李瑕拎着邬通的衣领,往城楼上走去。
他把麾下的百名巡江手分为三班,轮流值守城门。
并非料事如神,而是谨慎、以防万一而已。
虽担心城门失守,但李瑕还是信任他们。
从九月中旬,到现在十月底,筹建巡江手已有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高强度的训练、行军,或不能让他们成为精兵,但能让他们听话。
一共只有三百巡江手,李瑕与他们每个人都朝夕相处过,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性格,也知道他们崇敬自己。
李瑕还了解他们的能力,发号施令时也估量着他们的能力范围。
比如方岩沟一战,乍看之下,让新兵埋伏蒙古老卒不太可能。
但事实上,巡江手们是以近两百人敌三四十人,李瑕力求做到能让五六个巡江手面对一个蒙卒。
他努力在不利的大战场里,寻找有利的小战场,让手下人在优势环境下应敌……
“快!告诉所有寨兵。”李瑕对邬通道:“你已料到了蒙军今夜偷袭,安排了埋伏。”
“可是……可是我没……”
“快。”
“咚!”战鼓声响起,一名巡江手已站在城楼上击鼓。
李瑕摁着邬通,把他的身子摁在栏杆上,几乎把人推下去。
“说!关城已设了伏,蒙军最多百人,而我们有四百余人,将围歼他们……”
~~
“噗!”
箭矢钉死了一名巡江手,血渐了茅乙儿一脸。
“阿水!”
茅乙儿悲呼。
他身边的十余寨兵也在向蒙军放箭。
领头的苗族寨兵名叫“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