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若非亲眼所见,安能想象到一千人已是这样浩浩荡荡?
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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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苦,远超这些官员的预想。
每一刻都是煎熬。
终于到了傍晚,当攻山的蒙军缓缓退去,文官们终于长舒一口气。
陆秀夫坐在石头上,割下一段中衣,把宽大的袖子裹好,又将长襟寨进腰带,大步向山道那边走去。
这次没有士卒拦他。
穿过那些席地而坐的兵士,他看到独眼的鲍三带人埋葬了死去的将士,之后,竟是又嬉笑起来。
“今日大散关那边,许鬼斗拿砲石砸死不少人吧?”
“山下那些蒙鞑,今夜能多包些包子吃,肉馅多。”
“哈哈,屁大点的战事,看把我们那些青天大老爷吓得,‘我要回临安啊’……”
鲍三话到一半,见陆秀夫走来,闭口不言。
陆秀夫不明白,这些将士为何能在目睹同袍战死之后,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嘻嘻哈哈。
袍泽之情在他们眼里就那么轻描淡写吗?
他没话,拿起一根树枝,双手将它插在那一捧黄土上,郑重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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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干粮,众文官便早早在帐篷里歇下。
因陆秀夫与杨起莘都病了,被安排在同一个帐里,方便大夫照料。
胡三省不放心陆秀夫,挑了最孔武有力的昝万寿与他们同住。
四人躺在帐中,回想着今日的战事,心思各有不同。
“呕……”
外面不时响起呕吐声,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呜咽。
“今日,王善王明德吓瘫了。”胡三省道:“战事才起,他便有投降之意……我不欲背后言人是非,但往后,我等离他远些。”
昝万寿道:“诸君未发现?我等有何表现,皆有专人记着。”
杨起莘重重咳嗽起来。
胡三省低声道:“我算看出来了,李节帅故意威慑我等,只因他年少,恐旁人不服他。”
“话不能这般。”昝万寿道:“今日蒙军兵力被牵制,并未攻打大散关,再有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