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饭派人安排了关德遁走一事,自又去寻江春。
江春如今是个闲官,每日在御街上的茶馆听曲,姜饭到时,他正倚在那打磕睡。待听得几句私语,困意顿消。
“姜使司是说……右相马上要罢官了?!”
“是。”
“如此一来,纲纪愈发废弛了啊,社稷民生……”
江春很是惊异,愈发对社稷忧愁。
同时,又觉临安官场复杂。
在此间,权力大小根本不是看官位。
这样的朝堂震动,有多少高官重臣还不知消息,他便已然得知原委。
“纲纪如何,江县令也管不了。”
姜饭看了眼这茶馆,心想终日在这喝茶的官能救什么社稷民生。
他对江春唯一的尊敬也就是当年江春曾是庆符县令了。
“县令也试过一遭了,程元凤并非诚心邀大帅回朝。别再理会这些人了。与这些人一起,办不成事的。”
江春听了,面露羞愧,颇感难堪。
他此次替李瑕谋官,官没谋到,听了程元凤几句话,糊里糊涂地便写封信问李瑕要不要回来当宰执。
本以为是好心好意,如今听说程元凤命马千袭击李瑕,江春才明白自己被程元凤耍得团团转。
这是州县官员与中枢宰执之间的差距……
好在,李瑕敲打了江春一遍之后,便不再继续追究。
接下来,江春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这次,县令不必再求见官家了,拿出气派来,问一问到底是谁给马千胆子,敢袭击两个蜀帅。”
“李节帅这是要与朝廷叫板了啊,我……”
“叫板便叫板,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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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的阴雨未歇。
傍晚时分,贾似道从宫城出来,没有立即归家,而是到枢密院,召集了心腹幕僚。
“左相,李瑕的奏章一到,程元凤没有推托,径直乞病告老,饶虎臣以及七名当日以辞官威胁官家的枢臣也上了辞呈。”
“我知道,拟份名单来,把朝堂上所有碍事的废物都给我扫走。”
“是。”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