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不同。
想必是川陕那位算学大家了。
之后,秦九韶正眼看向李瑕,已不似方才那般倨傲,开始谈起学术之事。
“家父曾任工部郎中、秘书少监,工部掌营建,秘书省掌图书,下设有太史局。我年幼时,因此可借阅大量典籍,可拜访精于天文、历法、建筑等名家……”
秦九韶有气节,却没必要与大宋的平陵郡王讲究气节。
之所以先倨后恭,他自有计较。
只要李瑕肯用他,他还有前途富贵。
但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才刚刚入蜀,他所谈论的东西已经与在东南时不同。
因为坐在上面的那个人在问的就是这些……
李冶愈发感兴趣,问道:“你方才未说,算学是师承何人?老夫听闻南面有名家蒋周、李文一等人。”
秦九韶道:“先生是位隐士,不便透露名讳。”
“私下与老夫言,如何?”
秦九韶道:“答应过先生,不提他姓名。”
李瑕遂觉得,如今这学术氛围就是这样的缺点,有才能的人总以为“隐士”高尚,着作不能流传,不知多少了不起的成就因此而消散于云烟之中。
“好,好,还算是守信之人。”李冶却是抚须颌首,继续向秦九韶发问道:“你诗文亦了得,师从何处?”
“诗词文章,师承梅亭先生。”
“李梅亭?了得,了得。”李冶感慨道:“师保万民功业别,向西京、原庙行圭瓒。你有许多好老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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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韶默然不语。
十馀年来醉心功名利?,今日再想起年少时遇到的诸位先生……不愿也不敢再提他们了。
但他心里还是庆幸的。
——看,还是要用我这般奇才。
这辈子一直都是如此,魏相、贾相、吴相,以及今日之平陵郡王,谁不爱惜我的才华?
果然,李瑕开口便道:“既然你是建筑大家,如今成都府路正是百废待兴,可愿过去出力?”
秦九韶大喜,拱手应道:“多谢郡王提携。”
“今日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