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断后的苗再成心知自己这一部兵将已经跑不动了,遂不再撤退。
任由李庭芝号令催促,他始终不听。
「死战!保护大帅撤退。」
李庭芝回头望了一眼,眼见苗再成的旗帜立在那,却也只能抛下这些部下,继续往东撤。
然而,叛军也只被阻挡了半日,其后又重新追上来。
李庭芝心知苗再成已是战死了,不由老泪纵横。
连伤悲也顾不得,总之这情势显然已不容他渡过除河了。
>离扬州还有一百余里,已只能先退入六合县守卫,稍作休整。
然而,六合只是小城,一下子涌进来三万余残兵,城中又岂有粮食能够供应。
李庭芝一路走过街巷,能看到百姓麻木的脸上,全是忧心忡忡之色,并不欢迎王师。
他更忧虑。
连日来所见所闻,唯「痛心疾首四字能够形容。」
是夜,披着盔甲才在椅子上小憩了不过片刻,又有士卒匆匆赶过来。
「大帅。」
「何事?」
「李庭芝已成惊弓之鸟,迅速支起身,脸上满是疲惫,眼中却俱是警觉。叛军派信使来了,要见大帅。」
「不见。」李庭芝道,「若再敢遣使来,杀了。」
「是。」
那士卒应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却又传回身来。
「大帅,对方说给大帅带了陆秀夫的信。」
「君实?」
李庭芝微微一愣,此时才想到当年那个才华横溢、格高意远的年轻人。
他沉吟了一会,最后道:「本帅不见叛逆,让他把陆君实的信拿来。」
「是。」
那士卒匆匆而去,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封信,重新赶到了李庭芝面前。李庭芝只看一眼,便认出信封上的字迹确属于陆秀夫。
时隔数年,陆秀夫的字迹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变化,以前是清丽,如今则多了种豪迈与遒劲。
「淮左帅李公无恙。学生拜言,白日出而霜雪融,仁风过而茨棘扫,今燕云复收,中原廓清,喜不自禁,于燕京致函,恭递捷音。」
李庭芝本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