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二净?
苏靖自然是与他同居一室的,断不会让他行如此无礼之举。
海妖之藤仍缠绕在腕间,百里安憋着一股子慌乱劲儿,抬手一拽,枯藤骤然收紧,扯动了另一头。
百里安忙顺着藤蔓那一方抬首望去。
她仍旧是那一身古静如素的雪衣,白带束发,仍是一贯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睫羽细长,眼眸深远清伦,长身玉坐于案,斩情出鞘,落于她皙白掌中,擦剑模样说不出的安静美好,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人。
只是随着百里安方才那一拽,带着她手腕轻抖,剑锋偏落,在她指腹间擦出一道细长殷红的血线,衬着她瓷白如玉的肌肤,竟有几分血红妖娆之意。
百里安正欲道歉,她便已经转过投来看向他,清冷的眉眼间不知为何比起平日多出了几分摄人的薄凉,如染刀霜剑锋一般,透出几分难明的冰冷危险。
这份危险又不同于离合宗初见时的危险,其中没有杀意,却更叫人难以生安。
那危险的眼神里,似是有些……幽怨?
百里安一颗心莫名地就因为一个眼神悬了起来,整个人毛骨悚然。
>他忽然回忆起了夜宴之夜,他似乎与苏靖都醉了酒,最后来到这间寝宫之中,至于后头的记忆却是完全没有的。
可是孤男寡女,醉酒共处一室也就罢了,眼下他一身衣衫还莫名其妙地被脱了个干净,不远处又坐着这么一名满目幽怨的冷美人。
百里安简直不敢再往那方面多想。
他喉咙干涩,扯过一旁薄被正欲给自己盖上,可他手掌还未落到薄被之上,便看到了褥间痕迹。
他身子一阵发僵,再联想到自己这一身酸软疲惫,脑子一下如生锈了般,半晌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呆滞了。
苏靖见他半天没了反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一暗,她提着剑慢慢朝他行来。
覆落在斩情剑上的浊息不知何时散了去,恢复澄明如镜般的锋利秋水寒。
百里安还以为她是要提剑斩他,可转念一想,若是真有杀心,哪里能够等他慢慢醒来。
剑锋冷冷划过,剑气横扫,将那海妖之藤斩成灰烬。
“苏靖姑娘……”百里安动了动嘴唇,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微微倾身,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