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子扭头看她一眼,倒也是认出了她来,“哦,是你啊,这么巧。”手下仍旧专心地选木炭。
这个反应和说法都有些奇怪,儒家文化到得如今发展到高峰,各种礼数应对相当复杂讲究,一般男人若见个女子过来,少不得立正作揖,温文以待,这种儒雅的气息已经是整个社会的习惯了。然而“哦,是你啊,这么巧”这样随意的说话,聂云竹倒是第一次遇上,但却又是自然而然的感觉。她微微愣愣,眨了眨眼睛,随后敛起裙裾,在旁边蹲下了。
“恩公……”
“呵,不过杀只鸡而已,没事的,不用叫我恩公了。”男子笑着挥挥手,随口说道。
“恩公莫非心中只记得杀鸡,却不记得自河中将妾身救上的事情了么?”
“啊……”
对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聂云竹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两人此时并排蹲在那堆木炭前,聂云竹偏着头看他:“妾身的名字叫做聂云竹。”略等了等,确定对方能记住这个名字后方才道,“恩公姓名可是叫做呼延**么?”
“呼、呼延**……”
一时间,男子的表情像是微微抽搐了几下,很是复杂,随后才笑了出来:“呵呵,宁毅。”他说道,“宁毅,宁立恒。”
听到这个名字,聂云竹也愣住了。
“水调歌头……”
“那个人叫宁毅,字立恒……”
“苏府赘婿哦……”
“可能是买了诗词的沽名钓誉之辈呢……”
金风阁中乍看那首词时的惊艳到此时还萦绕在脑海之中,那帮女孩儿的议论顿时也闪了过去。宁毅宁立恒。原本她只是单纯欣赏着词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首词本身的魅力,没有多少跟人议论八卦的想法,因此那个名字对她来说也根本是无所谓的,想都没去想,但到得此时,方才对她的脑海做了一次冲击。
她愣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宁公子……买这木炭不知有何用途?”
>“嗯,用来写字的。”宁毅敲了敲地上被涂了一层白漆的木板,随后拿着一截粉末教细的炭条在地上写了一个聂字,他大概是想要顺手写出刚才听到的聂云竹这个名字,不过聂字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还是顿了一顿,估计是想到就这样写对方的名字有点不礼貌,稍稍换了个地方,写出“宁毅”这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