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这地域之争,犹有几名年轻人在与众人争吵,似乎是试图为那行凶者辩解。陆推之知道这几人都是钱家后辈,想来那人拿出请柬之后,钱家这几人虽然不知道内情,却也已经开始主动站队。
钱希文在杭州或是钱家声望都极高,但在陆推之看来,这一次钱家几名年轻人的站队恐怕没什么用。地域之别,那人毕竟是犯了众怒,自己只能偏袒杭州一方,而就算拥有钱希文发的请柬,也不见得双方真有多深厚的关系,以钱希文的名士性格,他在乡下讲学遇上悟性稍高之人,一时兴之所致发张名刺、请柬也不是难以想象,要说真有多大的利害关系,可能性却是不大。
他现在一来疑惑钱希文的态度,二来对于这事情也是感到稀奇的。打了十多人,能与袁定奇对峙的,想来该是三大五粗的汉子,但听说却只是一名书生,说是赘婿,随后传来的信息却道他可能是江宁有名的才子。一时间,他倒也有些好奇,想看看外面那人到底是怎样一副样子了。
>有热闹可看,众人往船上聚集的速度也是极快,不多时,卓庆然进来说局面已经差不多了。陆推之起身出去,经过船舷时,倒看见了钱家的大管家钱愈,正被人引着往这边来,对这位老人,陆推之并不怠慢:“老先生可是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不知钱公的意思如何?”
“主人待会便来,老朽怕府尊大人心有疑虑,因此先一步赶来。那宁立恒,便是……”
他与陆推之小声说了几句,陆推之此时才深深地皱了眉:“此事……倒是有些难办了……”
“府尊大人秉公而行便是。老朽见过那宁立恒一次,此人颇有气度,并非鲁莽冲动之人,或许其中还有内情。当然,若他真是恃强行凶,犯了众怒,主人那边,也绝不会姑息于他……”
陆推之点点头,对于钱家的态度心中稍稍有数,但对于事态拿捏,倒觉得更加难办了些。他一路出去,到得大厅,众人稍稍安静下来,而也有几人陡然冲上来,要求他作为府尊严惩凶手的,期间便有明显挨了打的伤者。
目光扫过一遍,陆推之将大厅内的局势看在眼里。
这时候,厅堂内摆放六列七行的数十张圆桌,大抵都已经坐满了人。原本这边有安排的座次,但眼下自然都是随意了,前排的几张圆桌附近便是当事的众人,受了伤的书生、参与了事情并且明显站在楼家一方的书生足足站了四桌有余,大夫们正在为他们上药医治,一片呻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