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宁毅也暂时的放开手头的工作,在院子里与老人坐了一会儿。云竹与锦儿将银耳莲子羹盛了一个个送去给工作的幕僚,送给秦嗣源与宁毅时,两人坐在这边正看似随意地聊天,但话题却并不随意。
“……平州那边,打起来了。”
“发兵了?”
“早几天就已动兵,领军的是完颜阇母。”
“阿骨打的弟弟,不过这人本事一般……朝廷上的态度呢?”
“原本是高兴的,但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了,圣上有点拿不定主意。童贯那边……怕了。”
“叫郭将军配合,总得打一次才行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女真人少,不好南下,但在雁门关以北,那是一定要打的。可惜……朝上只想谈……”
“那现在怎么样……”
“完颜阇母的人不如张觉手下人多,只能寄望于张觉打个胜仗了。”
“我觉得……朝廷可以不派兵,但可以让郭将军那边援手一下。相爷,不妨让郭将军自己上书朝廷请战?”
“我也是这样想的,已经修书北上了……粮价怎么样?”
“两边都在三十两左右浮动。”
“天气降了,没有升?”
“操作还是有效果的,但就目前来说,只能维持,最大的坎是在第一场雪降下来之后,那个时候,朝廷能不能恢复百姓的信心,才能够看得清楚。”
说是粮食仗、经济战,真正打的,也就是百姓对于官府赈灾的信心。大户豪绅们说,粮价一定会涨,粮食原本就不多,百姓信了,便去高价买粮。官府说,我们会赈灾,我们会打击不法粮贩,我们有粮食源源不断地进来。赈灾的最后结果,寄托于百姓对于两边的信任程度,当然,也取决于他们饿肚子的程度。
基本的原理是这样,说到细处,则要复杂上千百倍。南北打压粮价的过程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两地的粮价波动,竟然还维持在三十两上下,足以让秦嗣源感到诧异。但一如宁毅所说,真正决定结果的,还是要到第一场雪降下之后,那个时候,或者朝廷的赈灾手段崩溃,或者是大户的心理极限崩溃,而在这之前,两边都在不断地运用各种手段,提高自己的筹码。
在南面,就在这半个月内,甚至有一艘运粮船被人凿沉,至今还没查出凶手来。而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