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铁鹞子骑的都是好马,魁梧高大,一些可以直接骑,一些哪怕受轻伤,养好后还能用来驮东西,死了的,许多当场砍了拖回来,留着各种伤势的战马受了几天苦,这四天时间里,也已一一杀掉。
投降的五百人也被强令着执行这屠夫的工作。这些人能成为铁鹞子,多是党项贵族,一辈子与战马为伴,待到要拿起尖刀将战马杀死,多有下不了手的——下不了手的当即便被一刀砍了。也有反抗的,同样被一刀砍翻在地。
军心已破、军胆已寒的士兵,即便能拿起刀来反抗,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是威胁有限——这样的反抗者也不多。黑旗军的士兵眼下并没有妇人之仁,西夏的士兵如何对待西北民众的,这些天里,不仅仅是传在宣传者的言语中,他们一路过来,该看的也已看到了。被焚毁的村庄、被逼着收割麦子的群众、陈列在路边吊在树上的尸体或白骨,亲眼看过这些东西以后,对于西夏军队的俘虏,也就是一句话了。
敢反抗,很好,那就你死我活!
而这些俘虏也感受到了这种坚决。是坚决而并非狂热,这几天的时间下来,整个驻地中的大部分军人做的,看似是在杀马,每天的吃食也是马肉,但他们真正做的,却并非如此,而是:杀铁鹞子,吃了他们的马。
至于接下来的一步,黑旗军的士兵们也有议论,但到得今天,才变得更为正式起来。因为上层想要统一所有人的意见,在西夏大军到来之前,看大家是想打还是想留,讨论和汇总出一个决议来。这消息传来后,倒是许多人意外起来。
例如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这天处理马肉弄得一身血腥味的侯五就愣了片刻:“我还以为我们等在这里就是要打李乾顺的……怎么还用讨论吗?”
“是啊。”毛一山等人也还傻傻的点了头。
“怎么不要讨论?”营长徐令明在前方皱着眉头,“李乾顺十万大军,两日便至,不是说怕他。但是攻延州、打铁鹞子两战,我们也确实有损失,如今七千对十万,总不能狂妄自大地直接冲过去吧!是打好,还是走好,就算是走,我们华夏军有这两战,也已经名震天下,不丢人!如果要打,那怎么打?你们还想不想打,意志够不够坚决,身体受不受得了,上面总得知道吧,自己表态最踏实!各班各连各排,今天晚上就要统一好意见,然后上面才会确定。”
“那当然要打。”有个连长举着手走出来,“我有话说,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