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兵为了保护女真人舍命,其实不出奇。”
两人一路前行,待到赵先生简单而平淡地说完这些,游鸿卓却呐呐地张了张嘴,对方说的前半段刑罚他固然能想到,对于后半,却多少有些迷惑了。他仍是年轻人,自然无法理解生存之重,也无法理解依附女真人的好处和重要性。
他迷惑半晌:“那……前辈就是说,他们不是坏人了……”
赵先生拍拍他的肩膀:“你问我这事情是为什么,所以我告诉你理由。你如果问我金人为什么要打下来,我也一样可以告诉你理由。只是理由跟好坏无关。对我们来说,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坏人,这点是没错的。”
“那我们要怎么样……”
“我们要杀了他们的人,逼死他们的老婆,摔死他们的孩子。”赵先生语气温和,游鸿卓偏过头看他,却也只看到了随意而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样的人多起来,不管为了什么理由,女真人都会更快地统治中原,到时候,汉人就都只能像狗一样,拿命去讨别人的一个欢心。所以,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杀了他们,不会错。”
“是。”游鸿卓口中说道。
这一路过来,三日同行,赵先生与游鸿卓聊的不少,他心中每有疑惑,赵先生一番解说,多半便能令他豁然开朗。对于途中看到的那为金人舍命的汉兵,游鸿卓少年心性,自然也觉得杀之最为畅快,但此时赵先生说起的这温和却饱含煞气的话,却不知为什么,让他心底觉得有些惘然。
此后两人沿着泽州城内街道一路前行,于最为热闹的街市上找了处茶楼,在二楼临街的窗口前叫上茶点后,赵先生道:“我有些事情,你在此等我片刻。”便即离去。泽州城的繁华比不得当初中原、江南的大城市,但茶楼上糕点甜美、歌女唱腔婉转对于游鸿卓来说却是难得的享受了。他吃了两块糕点,看着周围这一片的灯火迷离,脑子不禁又回到令他迷惑的事情上来。
如此待到再反应过来时,赵先生已经回来,坐到对面,正在喝茶:“看见你在想事情,你心里有问题,这是好事。”
“赵前辈……”
赵先生拿着茶杯,目光望向窗外,表情却严肃起来——他先前说杀人全家的事情时,都未有过严肃的神情,此时却不一样:“江湖人有几种,跟着人混日子随波逐流的,这种人是绿林中的混混,没什么前途。一路只问手中钢刀,直来直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