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造院的事,我会加快。”汤敏杰低声说了一句。
“不要勉强。”
“好咧!”
三人说着话,外头的街道上,便有车队经过,前方大声的吆喝响起,路上行人退避至两旁——此时若在中原,金国大员出巡,路上行人皆得跪拜,但在金国境内则没有此等规矩——这是宗翰的车队经过,三人见士兵云集,没有再说话,汤敏杰将擦巾披上肩膀,带着殷勤的微笑便要转身离开,才转了一半,斜对面的房舍上,有人踏踏几步,跃了出来。
春日的阳光斜斜的照下,还显得耀眼。那身影只是简单的掠过眼角,突兀却坚决,在那阳光中,奋起千钧棒。
然后落了下去——
轰的一声,随后是惨叫声、马嘶声、混乱声,汤敏杰、卢明坊等三人都愣了一下。
街头的行人反应过来,下头的声音,也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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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建朔九年,天会十二年的春意转浓时,中原大地,正在一片尴尬的泥泞中挣扎。
由女真人拥立起来的大齐政权,如今是一片山头林立、军阀割据的状态,各方势力的日子都过得艰难而又惴惴不安。
平心而论,作为中原名义统治者的大齐朝廷,最为好过的日子,或许反而是在初次归顺女真后的几年。当时刘豫等人扮演着纯粹的反派角色,搜刮、劫掠、征兵,挖人墓穴、刮民脂民膏,纵然后来有小苍河的三年败仗,至少上头由金人罩着,当权者还能过的开心。
若是在曾经那段属于宋朝的历史里,刘豫等人便是这样生活着的。依附于金国,全心全意地镇压叛乱、搜捕忠义之士,发兵攻打南方,随后向北方哭诉请求发兵……然而,从小苍河的大战结束后,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华夏军的那场激烈抗争后留下的奸细问题令得无数人头疼不已,虽然表面上一直在大肆的搜捕和清理华夏军余孽,但在私底下,众人小心翼翼的程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尤其是刘豫一方,黑旗去后的某个晚上,到寝宫之中将他打了一顿的华夏军余孽,令他从那以后就神经衰弱起来,每天晚上时常从睡梦里惊醒,而在白天,偶尔又会对朝臣发疯。
对于这些华夏军奸细,一开始各方的反应激烈,都进行了上上下下的清洗,后来各自都变成了沉默与遮掩,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