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身作则,她也常常吃带着霉味的或是带着糠粉的食物,到冬天里,她在忙碌与奔波中两度病倒,一次仅只三天就好,身边人劝她,她摇头不听,另一次则延长到了十天,十天的时间里她上吐下泄,水米难进,痊愈之后本就不好的肠胃受损得厉害,待春天到来时,楼舒婉瘦得皮包骨头,面骨突出如骷髅,双眼尖利得吓人——她似乎就此失去了当年那仍称得上漂亮的面容与身形了。
她在手记中写到:“……余于冬日已更为畏寒,白发也开始出来,身体日倦,恐命不久时了罢……近来未敢揽镜自照,常忆当年杭州之时,余虽然浅薄,却丰盈漂亮,身边时有男子夸赞,比之苏檀儿,当是无差。如今却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这些熬煎,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感时伤怀之余,又写到:“……余死之时,总要廖氏一族走在前头……”这样心心念念要杀人全家的话语,顿时便有铁血之气起来。
她这些年常看宁毅书写的公文或是信函,久而久之,语法也是随手乱来。有时候写完被她扔掉,有时候又被人保存下来。春天到来时,廖义仁等投降势力锐气渐失,势力中的骨干官员与将领们更多的关注于身后的稳定与享乐,于玉麟与王巨云等力量乘势出击,打了几次胜仗,甚至夺了对方一些物资。楼舒婉心中压力稍减,身体才渐渐缓过一些来。
一月中旬,开始扩大的第二次徐州之战成为了人们注视的焦点之一。刘承宗与罗业等人率领四万余人回攻徐州,连续击溃了沿途的六万余伪齐汉军。
此时宗辅率领的东路军大部分已渡过长江,一面进攻江宁、镇江一带的武朝防御,一面对临安的战局跃跃欲试。刘承宗所部坚决的回切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女真东路军将领聂儿孛堇等人在江南各地紧急调集了近十五万的军队在徐州与这支黑旗偏师展开对峙。
考虑到当年西北大战中宁毅率领的黑旗军有借密道陷城斩杀辞不失的战绩,女真大军在徐州又展开了几次的反复搜寻,年前在战争被打成废墟还未清理的一些地方又连忙进行了清理,这才放下心来。而华夏军的部队在城外扎营,一月中下旬甚至展开了两次猛攻,如同眼镜蛇一般紧紧地威慑着徐州。
此时的临安,在一段时间里遭遇着徐州同样的状况。一月初八,兀术于城外进攻,初十方才退去,随后一直在临安城外周旋。兀术在大战略上虽有欠缺,战场上用兵却仍旧有着自己的章法,临安城外数支勤王军队在他灵活而不失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