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犯险,是这样吗?”
宁曦微微犹豫,摇了摇头:“……我当时未在现场,不好判断。但刺杀之事猝然而起,当时情况混乱,严师傅一时心急挡在二弟面前死了,二弟毕竟年纪不大,这类事情经历得也不多,反应迟钝了,也并不奇怪。”
长久以来,宁曦都知道父亲颇为关心家人,对于这场突如其来后来却戏剧收尾的刺杀,以及刺杀之中表现出来的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宁曦有意为弟弟辩解几句,却见父亲的目光迷离于车窗外,道:“江南传来消息,营救司家人的行动失败了,剑阁恐怕游说不过来。”
没料到父亲的话语忽然跳跃到这件事上,宁曦微微愕然,他往日里也只知道剑阁方面女真与华夏军两头在拉锯,但对于司忠显家人之类的事,未曾听说过。这时愣了愣:“……嗯?”
宁毅笑笑:“待会再跟你细说,先去看看老二吧。”
这句话定下了调,宁曦不再多问,此后是宁毅向他询问最近的生活、工作上的琐碎问题,与闵初一有没有吵架之类的。宁曦快十八了,样貌与宁毅有些相似,只是继承了母亲苏檀儿的基因,长得更加俊美一些,宁毅年近四旬,但没有此时流行的蓄须的习惯,只是浅浅的八字胡,有时候未做打理,嘴唇上下巴上的胡须再深些,并不显老,只是不怒而威。
不多时,车队在医馆前方的道路上停下,宁毅在宁曦的带领下朝里头进去,医馆里的院子里相对安静,也没有太多的灯火,月光从院中银杏树的上方照下来,宁毅挥手遣散众人,推**门时,身上缠了绷带的宁忌躺在床上,兀自呼呼沉睡。
睡得极香,看起来倒是没有半点遭遇刺杀或是杀人后的阴影残留在那儿,宁毅便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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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造化,自己的修行。
若从后往前看,武建朔十一年九月、十月间,女真已经浩浩荡荡地征服了几乎整个武朝,在西南,决定天下兴亡的关键大战即将开始,天下人的目光都朝着这边聚集了过来。
这一年,十三岁的宁忌位于这暴风雨的中心,内心之中,也有着不亚于这场风暴的变化在聚集和酝酿。或许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他的变化无足轻重,但对于他自己,当然有着无法取代的意义。
或许这世上的每一个人,也都会通过同样的途径,走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