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北进雁门关,直接杀向云中,临走前还顺道为楼舒婉解决了廖义仁的问题。于是四月中旬开始,随着麦子的收割,虎王势力便在不断地收复失地、整编投降部队中度过,称得上是喜气洋洋,到得四月底传来汉中决战落幕的颠覆性消息,众人的情绪复杂中甚至有些怅然若失——如此一来,晋地岂不是算不得什么大胜了。
相对顺畅的局势与接踵而来的好消息会令人心情愉快,但掩盖不了楼舒婉、于玉麟、王寅等人的理智,宗翰希尹固然败于华夏之手,但仓皇北归的途中,难免又要与晋地起一次摩擦,这次摩擦,便要决定晋地之后的面貌。
理论上来说,此时的晋地相比两年前的田实时期,实力已经有了巨大的跃进。表面上看,大量的物资的损耗、士兵的减员,似乎已经将整个势力打得千疮百孔,但事实上,两面三刀的不坚定者已经被彻底清理,两年的厮杀练兵,剩余下来的,都已经是可战的精锐,楼舒婉等人在这两年的决策中积累起巨大的声望。其实若没有三四月间蒙古人的涉足,楼、于、王等人原本就已经计划在三月底四月初展开大规模的攻势,推平廖义仁。
如今,这积蓄的力量,可以成为迎战女真西路军的凭恃,但对于是否能胜,众人依然是没有太大把握的。到得这一日,于、王等人在外头收编练兵基本告一段落,方才抽空回到威胜,与楼舒婉商议进一步的大事。
“从过完年以后,都在外头跑,两位将军辛苦了。这一批麦子入库,各地冬小麦收得都差不多,虽然之前被那帮草原人糟践了些,但放眼看去,整个中原,就我们这边壮实一些,要做什么事情,都能有些底气。”
望着西面山麓间的道路,楼舒婉面带笑容,夕阳在这里落下了金黄的颜色,她随后才将笑容收敛。
“唯一可虑者,我问过了军中的诸位,先前也与两位将军私下写信询问,对于迎战女真溃兵之事,仍旧无人能有必胜信心……汉中决战的消息都已传遍天下了,我们却连华夏军的手下败将都应对无能,如此真能向百姓交代吗?”
她说着这话,目光严肃起来。这些年在晋地,楼舒婉管理的多是政务后勤,但战争的两年随军而走,对于军队倒也不是全无理解,此刻的严肃倒也称不上斥责,更多的是私下里的紧迫感。
王巨云皱着眉头,严肃更甚,于玉麟倒也并不讳饰,叹了口气:“这些年的时间,看那位宁先生治军,有许多的革新是显而易见的。武朝重文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