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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虽多,益水不显,数百年来,列国并起,为了富国强兵,水家应运而出,天下水家水工,终生揣摩效力者,依旧是如何消除水患,使之成为益水。
既要消除隐患,那边是需要治水,其内自然是以消弭河流泛滥为第一要务,灌溉与开通航运尚在其次。无论是楚国的汉水过郢,还是魏国的引漳入邺、鸿沟过大梁,蜀中都江堰,其起始宗旨无一不是铸就益水。
秦川之地,九水十八池,东西八百里,益水甚多,得天独厚。也正是因为其得天独厚,故自三皇五帝以来,关中便是天下公认的形胜之地,这里悠悠然滋生了以深厚耕稼传统为根基的创造礼制文明的周人,
平王东迁以后,秦国占据此地,有了属于自己的根基之地,拜天地厚赐,秦川似乎本该早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大富之区。
然则,及至如今的秦王政登位,秦川还远远不是天下首富之地。东不及齐国临淄的滨海地区。南不及楚国的淮水两岸。中不及魏国的大梁平原。
>若非百年前,秦国有耕战国策,对外征战多有战胜,从山东六国源源不断地夺取财富人口,仅靠自身产出,实不足以称雄称富于天下。
其间因由,便是在于秦川之地的两大难题:白毛碱滩,近水旱田。
河流交错,池陂浸渍,秦川的低洼积水地带往往生成一片片奇特的盐碱地。终年渍水,久湿成卤,地皮浸出白生生碱花,夏秋一片汪洋,冬春白尘蔽日,种五谷不出一苗,此等五谷不生的白毛地,老秦人呼为“盐碱滩”。
此等田地,纵然有益水多多,但仍旧是大害之田,毗邻良田但有排水不畅,三五年便被吞噬,转眼便成了见风起白雾的荒莽碱滩。
良田一旦变白,农夫们纵然费尽心力,修得毛渠排水,十数八年也休想改得回来。老秦人多有苦涩之音:水盐花碱,有滩无田,白土杀谷,千丈狼烟。
秦川西部地势稍高,排水便利,此等碱滩很少生出。然一进入逐渐开阔的秦川中部,从大咸阳开始直到东部洛水入渭之地,此等白毛碱滩便频频生出,绿野之中片片秃斑,丑陋得令人憎恶,荒芜得令人痛惜。
而今这般情景,自然也是落入周清的眼中,从咸阳而出,一路北上,不久便是入泾水,并未乘船,而是过泾水,纵马继续北上,放眼处,盐碱滩地数不胜数。
“小师叔,无怪乎秦王一力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