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富庶,稍微有点闲钱的人家,都会将孩子送去学堂读几年,吴家倒也把荣哥儿送去了学堂,却是随着他的心意去或不去。
一个几岁孩童,哪里懂得读的重要?没人管,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还到处惹是生非。
吴锦兰是个妇人,顾忌弟弟幼年丧父,不忍多加管教,可张瑾也眼睁睁着只纵容不管教,若妻子去管反而制止,那就有问题了。
只是这一切太隐晦了,又没有确实把柄。
怎么说?
说不得。
吴锦兰并没有留太久,也是还惦着两个孩子。
她走后,颜青棠继续聘礼册子,觉得没什么要添减的,就让银屏拿去给张管事照办即可。
之后,她让素云去取了个匣子来。
匣中有一卷文,其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正是一纸双方还没签字画押的婚。
>颜青棠沉思片刻,让素云取来墨,在婚上又添了两行字,待墨迹干后,收好放回匣子里。
一旁的素云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位于城西的甜水弄,金阿花刚从外面回来。
她约有四十多岁,身材圆胖,脸上都是笑,进门的时候还哼着当地哩语小曲儿。
她先去把菜篮放下,瞧见东厢支摘窗是开着的,便扬声道:“庆儿,你回来了?”
一个年轻男子从门里走出来。
但见他身姿挺拔,五官俊秀疏朗,穿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袍,整个人文质彬彬的,一就是读人。
“今天义学没事,我便早些回来了。”
他便是谢家的二子谢庆成,也是最让金阿花得意的儿子。
“那我等会儿早些做饭。”
金阿花一边跟儿子说话,一边忙着收拾篮子里的青虾。
“你这虾,多鲜,往日要五文一斤,卖虾的小贩知道我是你娘,只三文就卖,还送了我不少小鱼。”
着娘脸上洋溢的笑容,谢庆成忍了忍没忍住:“娘,家里现在不像以前,日子也宽裕了。渔人也辛苦,就指着卖些鱼虾养家糊口,你不要总占这些小便宜。”
“我怎么就是占人便宜了?是人家自己愿意卖给我的!”
“若不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