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一串地往下掉,“韩娘又怎敢去触犯四爷的威严?”
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是她可望又不可及的人。就是因为聪明,韩娘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大抵是她第一次明知道却故意违逆他的意思。
“念在你养睿哥儿有功的份上,对你总是借着睿哥儿做些小动作的事,我一直视若无睹,但你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试图去告诉她吗?”
韩娘苍凉笑着,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原来四爷您也会怕?我以为您什么都不怕的。你竟怕我去找她说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后,她就不敢再嫁给你了?”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的四爷,英明神武的四爷,似温和实则冷心冷清的四爷,竟想利用蒙骗的手段,去娶一个女子?按照韩娘对您的了解,以您的心机,您的手腕,一旦婚事做成,她必然插翅难逃。”
韩娘笑得凄凉:“四爷,你到底对她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可为什么是她?她近乎小了你一轮,你与他爹是故交,你们之间隔着两条命,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
初见时的恍然,那时他才发现两人竟有一面之缘。
她爹坟前,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目的,几乎将他脸皮扯下来,扔在地上踩。
言辞之犀利,之锋利,刺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无动于衷的心。
愧疚?
确实是愧疚的,可光愧疚对他这样人来说还不够。
为了所谓的大事,他不可避免要关注她,然后一点点拼凑出来她做过的种种事迹,眼睁睁着她凭着一己之力,设计了葛家,将葛家和严占松逼如绝境,惊诧了世人。
那日救她,其实他早就到了,眼睁睁着她驱着马车冲入河里。
那近乎灵光一闪地用簪子刺入马臀,她立在车辕上,眼神坚决而笃定,那副画面至今让他悸动。
事后才知道她竟还怀着身孕,而这个身孕归根究底竟还是因为他。
所以光愧疚还不够,还得有惊讶、诧异、欣赏,以及怜。
不管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她已经快成他的妻了,至于以后想不想放她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