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了一会儿,试探间,举止开始放肆了一些。
他先是往前走了两步,离十夫人已经很近。屋里头的人,没有动作,见状,李阎干脆一**坐在圆桌旁边上,后背对着十夫人,把壶里的凉水一饮而尽;这番做派完了,又悠悠地长出了一口气。
李阎从一开始迈步,到后来拨枪杆,到最后干脆坐在十夫人身边,这番行为,其实慢慢地已经不太符合“手段阴沉的义母”和“敢打敢拼的干儿子”的人设,可屋里的人,连同十夫人在内,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进入果实以来,身边人的言谈,神色,十夫人的举止做派,在李阎的脑子滚了两滚。他拿定主意,心里拿捏语气,有些艰难地说:“你,先叫他们出去。”
十夫人拿手绢,不紧不慢地去抹袖口的血,挥手叫他们下去。
“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李阎干脆省了称呼。
十夫人没说话,单手去解胸脯上的牛角扣子,李阎眉心里知道这时候扭头,八成有破绽,所以脸色淡然,眼也不眨。
眼前的女人拉开浅蓝色的花袄,眼前的景象,瞧的李阎太阳穴突突直跳。
原本的皮肤一点也看不出来了,白嫩的皮肉上充斥着红色和黑色交杂的筋络。
披头散发的恶鬼,宝相庄严的菩萨,长满倒刺的藤蔓,后披白色翅膀的金色心脏。滴淌血肉的锁链,脸色发青的蛇发女妖,十夫人的身上宛如一幅妖冶的东方浮世绘。
可怕的是,这不是纹身,每一道纹路,都是十夫人**扭曲的血管和筋肉。
而此时此刻,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那些筋络活物一般的扭动,似乎要透体而去,把女人的周身搅动得血淋淋一片,惨不忍睹。
十夫人再次重复了她一开始的话。
“保仔,我快要死了。”
>李阎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他怕眼神露馅,故意低头。语气干涩。
“怎么会这样?”
女人合上花袄,脸色平静。
“早年滥用厌胜术的旧病根,这次被官府的人打伤,一股脑都闹上来了,我这次,撑不过去了。”
十夫人的脸色柔和,再一开口石破天惊:
“保仔,我没几天好活,死之前,你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