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很多。
他视秀儿如己出,只要对结果对秀儿好,就算有时候林元抚的行为有些出格,很多时候,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到底,对于读书人,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憧憬和尊敬。谁都知道,能得到林元抚这样入世的大学家的教导,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头子对秀儿很好……”李阎自己念叨着,忽然摇了摇头:“潮义哥,人啊,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潮义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
李阎想起当初初到广州时,那些“师兄弟”们的嘴脸,却洒然一笑,他攥紧两颗丹丸,朝偏房去了,只留下一句话。
“在有的人眼里,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土匪就是土匪。人家同情你,人家也得剿你!”
七月正是初夏,潮义心里却是一冷。
……
“义不抵命,势危难拒小人。”
林元抚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秀儿见状,自旁边的书案,给林老头递上了一杯浓茶。
“今天,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了。”
老头子抿着嘴看了一眼个头还小的秀儿,没接茶水,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你家天保哥跟我说,明日,便派人送我回广东。”
秀儿怔了怔,她轻轻把茶放下,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笔杆,垂着头不说话。
>尽管林元抚在大屿山的时间不长,可这老头学识渊博,又风趣幽默,和秀儿相处这些日子,让外人见了,真是爷孙一般。
这时候林元抚要走,郑秀儿情绪低落是可以预见的。
秀儿垂着头颅,桌上的宣纸上却滴滴答答湿了一大片,只是女孩倔强,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哎……”
林元抚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丫头,你想学的,我也教了个七七八八,你年纪小,忘了些就忘了些。只有一桩,你要记牢靠。”
林元抚脸色一正:“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这孩子命不算好,心智早熟,有些话,我本来不必明说,可你不能忘得是,你父亲郑一拐早年死于海难,你的母亲也早早离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