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披上就往外走。
他从旁边人家借了辆自行车,蹬着脚蹬子带崔婶直奔工厂。
一路无话。
等李阎到了厂子门口,拦路杆子被撞飞的碎片还能瞧见,几辆货车还堵着,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比李阎想象得还多。高三度的“动手?!”“动手?!”从人堆里头传过来。
李阎看了几眼,地上有摊血,边上,是两边扎堆儿的,脸上带血的男人。
一边是刘老头几个外甥和侄子,气势明显矮人一头,吃了点亏,一个个身上挂彩,显得很狼狈。好几个都站着都勉强。
另一边是工厂的人,一个个虽然穿着工厂**,却明显不合身,流里流气的。本地人都认得出,这里头有好几个是镇上出名的滚刀肉,不用想也知道,是工厂这边特意找来的。
两边人推搡着,食指都要指到对方脸上。
刘老头沉着脸,他人在货车车头里,佝偻着身子抱着方向盘,双眼平视,眼里都是血丝。自家大儿子在下头,衬衫上沾着灰尘和血,和工厂的代表红着眼对峙。
李阎远远地看着,工厂这边有个蹲路牙子上抽烟的,一语不发,拿眼神吊着刘老头这帮人,下巴上有刀疤。
这人,李阎认识。
“呵。”
李阎低头一哂。他安慰了崔婶几句,挤过人群几步到了货车前头,那边气氛火爆,竟然没人注意到他。
咚~咚~咚~
老头眼珠一动,李阎在外边车外边敲窗户。老头摇下玻璃,一腔烟酒嗓:“大阎,你怎么来了?”
“伯,开门。”
老头舔了舔嘴唇,把货车车门打开,李阎窜了上去,坐在副驾驶上。
“伯,你没事吧。”
“没事。”
刘老头虎着脸:“你婶找你了?用不着。你回来也没几个月,别搀和这事。”
“嗨,您还不知道我么,好热闹。再者说……”李阎话头阴沉沉的:“要是我爸爸去广东之前,没主张着把家里祖坟迁走,今天开车来的得是我。”
话是这么说,李阎还真没着急插手,放前两年,他敢抢过老头方向盘往厂子里轧,可在阎浮沉浮大半年之后的李阎,却并不打算这么做。
现在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