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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自己的双脚和大腿同样是黑色的线条,身上倒也填充了一些色彩,只是那光彩很淡,充其量和那剑客十八九时的色彩相当罢了。
他张惶四顾,脚下的马是黑色的线条,院子的水井旗帆,木轮院墙,都是工整的黑线勾勒。
四下的人窃窃私语,是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黑白画像,人群中,一名将军模样的画中人两片嘴唇不耐烦地翕动,世界一片寂静……
啪!
一道掐符的手施施然拍来,
李阎猛地握住这纤细的手腕,龙象般的力气能拧碎钢铁。
朏胐疼得直咧嘴,李阎反应过来,他松了手,连忙翻身下马,冲朏胐作揖:“末将莽撞,冲撞小高功了。”
朏胐捂住手腕,扁着嘴向李阎还礼,才脆生生说道:“李镇抚,天道之浩渺,其万一世人也难以明悟,只合明气正心,以待天时。切莫操之过急啊。”
李阎嘴角一抿:“受教了。”
他望向四下,那些个衙役官兵,一脸不忿的魏洗海,低头不语的牵丝奴,还有朏胐身后的侍奉道童一干人等,心中突生一股郁结之气,半天才重重吐出来。
牵丝奴马辽上前拱手:“李镇抚,我们可恭候你的大驾多时了,若是没别的缘故。不妨进堂议事如何?”
李阎面无表情:“我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乏了。商议大事更要周全,不能一蹴而就。我想先洗个澡,吃两口热粥就咸菜,再来议事。”
“额。”牵丝奴眼珠一转:“倒也合情理。”
李阎哈哈一笑,他拍了拍牵丝奴的肩膀。一招手,撼江三叉戟飞回李阎手中。
>三叉戟杆不住颤抖着,至于那枚深红色的虎头印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支兵器的年代实在过于久远,奔云大妖的残魂也脆弱到了一定地步。
若是寻常人得到,只是借助奔云附身作战,其中残魂倒是还能支撑,但却经不住和李阎在幻象中不分昼夜厮杀。
这次李阎突破,也彻底宣告奔云纹的消亡。
可怜那支祁连得到撼江三叉戟,几十年来爱惜如命,结果落到李阎手里没有两天,奔云纹彻底损坏,撼江纹也只剩下不到两江之水,造化全归了李阎自己。
李阎把三叉戟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