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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聪缓过神来,他第一时间从沙发里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快捷号码。
大概十几秒的电话盲音,手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以后有事邮件联系,不要给我打电话么?你搞什么鬼?”
“是你搞什么鬼!你卖给我的东西有问题,险些要我的命啊!”
“嗯?”手机那边没急着撇清关系,反而沉稳地说:“不要急,你慢慢讲。”
陈正聪大概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给你的东西货真价实,你要害的那个杨宝金,身边有高人。”
“不可能的!杨宝金身边的人我没一个不认识。不会出差错。”
“我既然敢讲,就有把握。不过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没理由不帮你,这样吧,你带一百万来蒲港道冷仓找我,我借一道最凶的煞给你,保证帮你办得干净利落。”
陈正聪思前想后,眼下自己走投无路,实在想不出别的主意,只好咬牙答应:“我这就去,你在冷仓等我。”
“好。”
陈正聪挂断电话,从保险柜里搬出一沓一沓金晃晃的港币,装了满满一口袋,然后带着钱去地下室开出自己的车,匆匆忙忙向蒲港道冷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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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发花园b座3层304,马记纸扎铺。
“咳咳!不要敲了!现在几点钟啊?还没开张啊!明天,咳咳,明天再来吧。”
马纸匠生的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尤其一直有肺痨哮喘的老毛病,明明才三十几岁的人,爬几层楼梯连腰都伸不直,只能靠着祖传的纸扎手艺糊口,日子过得很潦倒。
门打开,隔着铁栅栏,满脸皱纹,人称五叔的钱五和马纸匠四目相对。
“说了没开张啊,明早九点再来。”
马纸匠没好气地说。
五叔却不为所动:“有急事要做纸扎,麻烦你开门。”
“说了让你明天九点来!”
马纸匠说完,就要关门,没想到钱五一把抓住门板,看似枯瘦的手掌,却像焊铁一样难以动摇。
“你干什么,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