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坐在主位木桌后的嬴傒。
嬴傒在秦国的地位、资历十分特殊,加之白衍与嬴傒并不熟悉,就传言来说,嬴傒在白衍眼中,是一个为秦国,处处为嬴政着想的宗室之人,这也是为何嬴政昔日如此敬重嬴傒的原因。
然而传言终归是传言,人心都还隔肚皮,嬴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白衍接触更多一些,再做判断。
木桌旁。
余老卒抬着油腻的手,捋开凌乱的长发,另一只手拿着鸡腿肉,大口大口的吃着,时不时让一旁年轻貌美的侍女,喂自己一口酒,看模样,好不惬意。
这也引得不少宗亲的年轻子弟,以及一些女子侧目,诧异之余,目光也忍不住露出古怪。
说实话,若非是跟着武烈君前来,以及武烈君此前的那番话,看着老头的模样,他们还真忍不住视其为乞讨之人。
“当今秦国,却非王上一人之力,能够治理!”
嬴傒灰白色的头发下,略显老态的面容上,双眼看着白衍,思索后,轻声说出这一句话。
而嬴傒的表态,显然落在众人眼里,都忍不住开心得意,毕竟眼下他们的主心骨之一,便是嬴傒,有嬴傒的赞同,他们不担心在这次的分封之争中,会被其他人如何。
嬴傒的辈分与资历,摆在那里。
“这酒肉真香,再来一份!老夫好久没吃到那么好的酒肉!”
余老卒的惊呼声,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就连嬴傒也不例外,看着招手的余老卒,别说其他赢氏宗亲之人,终是露出不耐、反感之色,就连嬴傒,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但好在所有人都不想因为一个余老卒,而与白衍有隔阂,于是在赢学的示意下,余老卒身旁的美侍,连忙点头起身,朝着正堂外走去。
“武烈君以为如何?”
被余老卒出声打扰,众人回过神后,纷纷再次看向白衍。
“渭阳君之言,亦是白衍之忧……”
白衍从余老身上收回视线,松口气,随后对着赢学等人说道。
知道眼前这些人的打算,故而看到赢光、赢学,以及其他赢氏之人、儒士皆是面露喜色的模样后,白衍并没有意外,而是把话一转,摇了摇头。
“然白衍乃是领兵之将,非是朝议之臣,自知才疏学浅,不敢贸然行谏言之举!”
白衍言外之意便是,嬴傒的话白衍也很赞同,可谏言一事,自己不过是一个领兵之将,不敢去向嬴政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