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喜鹊登枝、五福临门等祥瑞图桉的绣幔后方,苏若眼不错珠地望着念念有辞的鲍嬷嬷,双唇已经紧紧地抿起。偎在她身旁的阿吉也是屏声静气,双手紧紧地抓着苏若衣袖,不敢发生丝毫动静。
“姑娘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什么……”
这句话之后,后面的就听不清楚了,但她的神情漠然,目光里反射着火光,显得格外锋锐。
直到火盆里的纸燃烧殆尽,鲍嬷嬷才站起来,忽然她看了看身后左右,从腰带里掏出一物,抬起谢氏灵位上罩着的镂花的木罩,飞快将那物放入里面,而后罩回罩子,把灵位扶正,退回原处站着。又弯着腰把火盆挪到了一排十来个盆子的最里头。
这一串动作她做得行云水流水,让人毫不怀疑她做得次数太多而太熟手了。
心血冲到了苏若喉头,她紧紧地拽着绣幔,勉力克制自己等到鲍嬷嬷走出去,然后飞快走到台桉前,朝谢氏牌位匆匆一拜,然后把藏在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张对折的纸片!而且还是有内容的纸片!
“姑娘。”
阿吉走到她身边,“快藏起来了,外面好像又来人了!”
苏家不许姑娘随便进祠堂,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苏若侧耳,果然听到门外又来了脚步声,便连忙把纸攥进手心,拉着阿吉藏到了帘幔后方的一张放置祭祀器具的木架后。
脚步声进了门槛,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有烧纸的味道?”
苏若凝眉,小心地探出视线,说话的是吴淙,苏绶那个一道长大的心腹发小,而随在他身后进来的,正正是苏绶本人!
苏若被吓得不轻。她不在乎这个爹,不代表她愿意在此时让他堪堪抓到自己又犯了家规加以处置!
“回老爷的话,是奴婢方才打扫的时候顺手烧了些纸钱。”
看门的婆子躬着腰说。
苏绶看了眼她,没说什么,挥挥手打发了之后,便缓步走了进来,在排位之前立住。
苏若收回目光,眉头锁得生紧,一颗先前还冬冬跳的心脏,这会儿反倒平静了一些。
原本寂静的祠堂,今日竟然这么热闹,鲍嬷嬷才走了,苏绶又来了。
鲍嬷嬷来祭谢氏,也算情有可原。可苏绶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