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绶给他斟满了茶,接着道:「我的推测,其实跟婼姐儿的一致。因为当日在研究那假铜箱上的锁时,我发现那锁的构造,其实与苏家锁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我确定那不是苏家出品,因为苏家的锁都是成批出的。
「之前
我猜过是做的,但是鬼手若为他们所用,应不会再在市面上卖锁,加之没多久鬼手就自己暴露了身份。有了这些前提,那就只能证明他们有个这样的人,擅长制锁,而且,习的还是苏家这一脉的路子。」
苏绶摇头,
韩陌听得皱起了眉头。苏家的祖训之严他是知道的,苏婼也一再跟他讲过,所以苏绶的话他是相信的。那这样问题就来了不是么?既然苏家没外传,外人又怎么学会了呢?
苏绶笃定地说,阑
韩陌沉思,片刻后他蓦然抬头:
他话音落下,窗外灯笼忽而就晃动了一下。
作为练家子,他原本松驰的腰背立刻就绷直了起来,目光也变得锐利。
苏绶看了眼月光渐隐的院落,看向对面道:
韩陌无声点头,像股轻烟一样站起来,而后跃出窗,藏身在了屋檐下。
苏绶把手上的茶喝了,也起身朝着只有隐隐光亮的天亮甬道走去。
牢狱之中有好几条道,这里是通往常蔚狱中最长最绕的一条。阑
常蔚在最深处,四面都是石壁,有单独的一道关卡封锁。
这是钦犯独有的待遇,不到行刑那日,他走不出这里,哪怕审讯也须在此进行。
牢狱是在太祖手上就改建好的,自然请的是苏家曾祖爷出的手,苏绶自然也知道这一路上的机括该如何打开。
甬道的最深处,就是石壁。
一扇铁水浇铸的门截断了去路。
苏绶不紧不慢绕到门的左侧,站在阴影里。
石壁之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即使常蔚拖动着铁链,正伏地去够那只翻倒了的水壶。阑
看守钦犯是有门道的,这里的犯人既不能死,又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只有那些在牢狱里待得年数够久的狱卒才能胜任。他们知道如何使人像丧家犬般没有尊严,如何绝望到极点又把人往回拉一拉,就比如眼下,常蔚从昨夜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