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暗自叹息,心想难怪此人不得重用。
但林骏用人却不拘一格,他没有道德洁癖,你就算是无耻他也敢用。
林骏说过:无耻的人,我以利诱之,他自然趋之若鹜,倾尽全力。
但林骏后面又说,要用这等人,你必须有洞察他心思的能力,否则,总有一日会挨他一刀。
老夫也时常说有生皆苦……谢畅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他没事儿就喜欢去方外烧个香,拜个神,求个长寿……求个富贵。不就是马河口中的肉食者吗?
“霍南县一丢,未西县就危险了。使君那边……”谢畅试探道:“何时能来援?”
沈长河招手叫来报信的军士,问道:“北疆军来了多少人马?”
“有……有……”军士正在吃饼,鼓着腮帮子,说的不大清楚。他用力把食物咽下去,翻个白眼,“两万余。”
“应当不止。”
马河说道:“两万余来攻打我潭州,那只能望城兴叹。下官以为,杨玄的主力,应该就在左近,就等着我军救援未西县……半道伏击。”
沈长河微笑道:“此战后,你跟着老夫走!”
谢畅先前看了马河一眼,看似带着笑意,可眼底却冷冰冰的。若是沈长河不在,马河前途堪忧。
大才多半德行也不大好。
谢畅笑道:“还不多谢沈先生?”
马河行礼,“多谢沈先生。”
沈长河笑道:“你有大才,老夫自然有责任把你举荐给使君。到了泰州,好好干!“
他并非没有城府的人,但知晓谢畅
心狠,若是此刻不把话说在明处,弄不好谢畅就能在守城期间寻个由头,处置了马河。
而且,保证他和马河无话可说。
人啊!
从生下来就不容易,所以才说有生皆苦。
可绝大部分人一边说着有生皆苦,一边拼命的去追求名利,主动跳进苦海中,高喊着:再苦些吧!
……
潭州城通往未西县的路上,十余骑看着远方,良久策马往右侧去了。前出五里不到,数万大军正在歇息。
“国公可在?”斥候问道。
“在后面!”